教:“拿了!”那两班校尉,就要脱手,慌得唐僧合掌高呼:“陛下,且赦贫僧一时,待翻开柜看。端的是宝,贫僧领罪;如不是宝,却不平了贫僧也?”国王教翻开看。当驾官即开了,捧出丹盘来看,公然是件褴褛流丢一口钟。国王大怒道:“是谁放上此物?”龙座前面,闪上三宫皇后道:“我主,是梓童亲手放的江山社稷袄,乾坤地理裙,却不知如何变成此物。”国霸道:“御妻请退,寡人知之。宫中所用之物,不过是缎绢绫罗,那有此甚么流丢?”教:“抬上柜来,等朕亲藏一宝贝,再试如何。”
那国王只教放行,鹿力大仙又奏道:“陛下,我师兄原有暗风疾,因到了高处;冒了天风,旧疾举发,故令和尚得胜。且留下他,等我与他赌隔板猜枚。国霸道:“如何叫做隔板猜枚?”鹿力道:“贫道有隔板知物之法;看那和尚能够彀。他若猜得过我,让他出去;猜不着,凭陛下问拟罪名,雪我昆仲之恨,不污了二十年保国之恩也。”端的那国王非常昏乱,依此谗言。即传旨,将一朱红漆的柜子,命内官抬到宫殿,教娘娘放上件宝贝。
话说那国王见孙行者有呼龙使圣之法,即将关文用了宝印,便要递与唐僧,放行西路。那三个羽士,慌得拜倒在金銮殿上启奏,那天子即下龙位,驭手忙搀道:“国师本日行此大礼,何也?”羽士说:“陛下,我等至此匡扶社稷,保国安民,苦历二十年来,本日这和尚弄法力,抓了功去,败了我们申明,陛下以一场之雨,就恕杀人之罪,可不轻了我等也?望陛下且留住他的关文,让我兄弟与他再赌一赌,看是何如。”那国王实在昏乱,东说向东,西说向西,端的收了关文道:“国师,你如何与他赌?”虎力大仙道:“我与他赌坐禅。”国霸道:“国师差矣,那和尚乃禅教出身,必定先会禅机,才敢奉旨求经,你怎与他赌此?”大仙道:“我这坐禅,比常分歧,有一异名,教做云梯显圣。”国霸道:“何为云梯显圣?”大仙道:“要一百张桌子,五十张作一禅台,一张一张迭将起去,不准手攀而上,亦不消梯凳而登,各驾一朵云头,下台坐下,商定几个时候不动。”国王见此有些难处,就便传旨问道:“那和尚,我国师要与你赌云梯显圣坐禅,阿谁会么?”行者闻言,沉吟不答。八戒道:“哥哥,如何不言语?”行者道:“兄弟,实不瞒你说,如果踢天弄井,搅海翻江,担山赶月,换斗移星,诸般巧事,我都干得;就是砍头剁脑,剖腹剜心,非常腾那,却也不怕。但说坐禅我就输了,我那边有这坐性?你就把我锁在铁柱子上,我也要高低爬蹅,莫想坐得住。”三藏忽的开言道:“我会坐禅。”行者欢乐道:“却好却好!
国王传闻,方才定性回神,又叫:“那和尚,二国师还要与你赌哩。”行者道:“小和尚久不吃炊火食,前日西来,忽遇斋公家劝饭,多吃了几个馍馍,这几日腹中作痛,想是生虫,正欲借陛下之刀,剖开肚皮,拿出脏腑,洗净脾胃,方好上西天见佛。”
那虎力大仙下殿,立于阶心,将身一纵,踏一朵席云,径上西边台上坐下。行者拔一根毫毛,变做假象,陪着八戒沙僧立于上面,他却作五色祥云,把唐僧撮起空中,径至东边台上坐下。他又敛祥光,变作一个蟭蟟虫,飞在八戒耳朵边道:“兄弟,细心看着师父,再莫与老孙替人说话。”那白痴笑道:“理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