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当年被母亲丢弃江中,在木板上逆流而下,流到金山寺下,被金山寺的法明长老救起,法明长老精通道家佛家的玄学,从小教我佛道两家的根本功课口诀,刚才孩儿埋没在桃树边,变成一颗桃树的模样,用的就是道家的障眼法。
玄奘说道:“父亲,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她怎会跟父亲一个凡夫俗子计算口舌之失。娘,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们诚意充足,我信赖能打动观世音菩萨脱手救我们一家。父亲并非穷凶极恶之辈,他失手打死陈光蕊也是为情所陷,虽于理分歧,但于情可谅解。父亲本心为善,为江州之主把江州管理得风调雨顺道不拾遗,平生也只要我娘一个女人,并无三妻四妾,专情不移,这些都是善果。
“我们的事情,毫不能让儿子晓得,儿子已经改姓陈,他名叫陈祎,不是刘祎。他是我和陈光蕊的儿子,他需求这个身份。”
因而,一家三口细细计议,要在几天以后,去金山寺先做一场弘大的法事,为菩萨塑金身,后再去洪江渡口祭奠陈光蕊。先禀观音,再祭陈光蕊,但愿能化解跟陈光蕊的恩仇情仇,只要陈光蕊还魂过来,一纸休书,就能让刘洪和殷温娇有恋人再立室属。而玄奘,也下弘愿,要诵经万卷,苦行修道,十年内度三千冤魂归极乐,以莫大善果化父母之孽!
“观世音菩萨神通泛博,我们只要在****上把真相禀告于她,她天然会一一晓得。娘,你也并无任何错误,固然曾侍寝两个男人,违背了从一而终的妇道,但你被情势所迫,情非得已,非本心放浪。”
“为甚么?”刘洪的声音又狠恶起来。
“你在孩子面前瞎扯甚么?”殷温娇吓了一大跳,变色说道。
刘洪殷温娇抱着儿子,千言万语,却始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玄奘说道:“父亲,娘,我们去金山寺为观世音菩萨塑金身吧。既然那陈光蕊并没有死,就让我们祷告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求她命洪河龙王把陈光蕊归还返来,陈光蕊仍然为江州之主,我也愿认他为父,毕生奉养于他。我们再求他一纸休书休了我娘,如许父亲和娘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而我,情愿为父母求善果——诵万卷经籍,做苦行僧,度三千冤魂归极乐。”
“父亲------”
玄奘也正色说道:“父亲,你不敬佛礼佛,你以为观世音菩萨是铁石心肠,你以为佛祖是骗子,这都不要紧,但你别在一个削发人面前提起,这就比如指着和尚骂秃驴。父亲,我是削发人,向佛敬佛爱佛礼佛,这是无从变动的初心。”
“你还想怎的?你还想跟观世音菩萨抗争?你想让我们的罪孽影响到儿子的前程和运气吗?我忍辱偷生陪你一十八年,你仍然还是不满足?你的骄狂霸道,打动刚烈,还是跟一十八年前一模一样。 ”殷温娇厉声喝道。
刘洪一听到儿子两个字,激愤的神采顿时惨淡,冷静无语。
玄奘走到父母的身边,伸出双臂,把父母一起抱住。殷温娇眼泪泉涌,而刘洪,扭曲的脸上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