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么时候叛变了西海?甚么时候给西海带来了灾害?你们……到底在说甚么?”敖烈环顾着四周的西海水众,他满面苍茫,满心迷惑,但是他们,谁也没有给他答案。
“给本太子开口!”敖荣厉声打断了少女喋喋不休的回想,他固执长剑的手猛地用力,少女的脖颈便立即排泄了鲜血。
只要殛毙,不断地殛毙,连眼睛都不消眨一下的杀下去。没有不安,没有惭愧的感受,也不必游移……本来你们所谓的英勇与尊敬,只是如此,不过如此。
五百年前,到底产生了甚么,让你们如此恨我?
敖荣望着面前的少女,碧绿眼睛里的惊奇与错愕,渐渐地变成了冷酷与疏离。
如许就好了啊……
本来,只要如许就好……
***
“你不该活着。”
去了……那里。
“是!”摩昂的亲随卫兵们立即喝彩出声,无数水众涌上来,把敖烈斩杀的水族尸身搬运而走,那喝彩声,和“三太子千岁,千千岁”的喝采声如巨浪般在西海翻滚传播。他们看着他的眼神,早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挖苦与轻视,取而代之的是热切,是敬慕,是崇拜,乃至是酷爱。
“出错成魔的无耻之徒!”
“你说敖烈?”敖荣冷冷地笑道,“现在的他,早就不是五百年前的他了。现在的他,底子就不会抱任何人,更不成能会因为你活着而欢畅。”
“把统统的鱼都搬下去,赐给全军,奉告他们,这是三太子打得的猎物,是三太子赐给他们的。”在定定地谛视了敖烈半盏茶的工夫以后,摩昂张了口,“再赐御酒三坛,奉告他们,这是为三太子英勇打猎而庆贺而赐的。”
“可我……向来就没有健忘过他呀,”少女看着敖荣,当真地地说,“向来没有健忘过他,也向来没有健忘过你。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不管尘凡如何窜改,不过我现在是人,是魂,是鬼,还是魔,我都没有忘,也不想忘。”
那些虾兵和蟹将,全数都朝着敖烈围了过来。他们瞪着他,看着他,用极度讨厌与仇恨的眼神。那眼神里,绝对没有敖烈影象当中的倾慕和敬佩,而是像看到仇敌那样的仇恨。
明显是脖颈上已经出了血,但少女却明显并不在乎。她如桃瓣般的唇扬了一扬,笑道:“你有见过会被刺伤出血的灵魂吗?有见太长得似我这般机警敬爱的妖和魔吗?敖荣,你如何还是那么傻,那么老练。”
她就如许站在那边,穿戴那袭碧色的长裙,双月垂髻垂在耳畔,新月弯眉工致装点,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里尽是古灵精怪的灵气。她如桃瓣的唇笑着,暴露洁白的贝齿。她的双手还捧着那只庞大的狮子脑袋面具,仿佛是嫌那面具太沉,以是扛在了肩膀上,便也更加显出了她的调皮与敬爱。
“如何?我的三表兄,”小鼍龙的声音从敖烈的身后响起,背负侧重壳的小鼍龙渐渐地踱到了敖烈的身边,笑道,“小弟早就劝你不要走出衡阳峪黑水河伯府了,可你就是不听。现在你看到了?五百年前,西海的水众就曾一起讨伐于你,五百年后,他们更加不肯意看到活着的你。他们……全都但愿你死。”
当这段回想被重新想起来的时候,就连敖烈都感遭到迷惑。
敖荣的唇,斜斜地上扬,他的手悄悄一抖,长剑便架在了那少女粉嫩的脖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