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仙嘴角暴露一丝嘲笑,“擒贼先擒王吗?”紧握右拳,将灵力注动手中两块玉符,顿时青光大盛,一龙一虎从袖中飞出。
一道玄奥的剑光冲出虚空斩向观音手掌,观音一臂化千臂,将那剑光包裹。
张慕仙念动口诀将猛虎召回,蹲在身边,抬头向空中望去,但见罗汉大阵火线升起一座莲台,观音尊者端坐其上,冉冉飘飞至张慕仙身前。
“阿弥陀佛,灵官带人进犯灵山,扰佛祖清修,惹下无穷罪业,这是何必呢?”观音轻起檀口,语带悲悯道。
这是张慕仙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观音尊者,只见她眉如小月,眼似双星,发结乌云盘龙髻,身着素罗袍。罗袍以碧玉为纽,遍镶珠翠,光彩照人。
罗汉阵后有人收回一声轻“咦”,羊脂净瓶躲开虎爪向后飞去。
张慕仙冷声道:“既然统统皆为虚幻,那我批示天兵将这五千罗汉杀死又有何妨?”
观音脸如寒冰,手臂向前探出,长若万丈,探入虚空,欲要擒拿玄龟。
张慕仙浑身盗汗直冒,观音如此短长,这比存亡人肉白骨困难千倍,忍不住抚心自问:“她既能光阴回溯,即便我杀死两千五百罗汉,她反手间就能规复原状,这另有何意义?”
青龙蜿蜒游动,将张慕仙周身护住,抵消羊脂净瓶中收回的可骇吸力。青色猛虎足有两丈来高,对着天空一声虎吼,纵身跃上半空,伸抓向净瓶拍去。
张慕仙望着天空中缓缓飘落的一截衣袖,心道:“真武大帝为荡魔天尊,最是嫉恶如仇,佛门庇护狮驼王,引得他脱手,倒是在道理当中。”
观音将羊脂净瓶上柳枝取下,一滴水珠被她以柳枝带出,洒向天庭众天兵。
正在此时,虚空震惊,一只庞大的玄龟自虚空中爬出,一张口将滔天大水吸入腹中,口中打了个饱嗝,又从虚空退回。
观音双手合十,口中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观音浅笑道:“统统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皆是虚空,灵官何必固执于虚幻呢!狮驼菩萨与我佛门有缘,既已入释门,昔日各种恩仇,因果两清。”
画面再变,一女四男五个幽灵前后呈现在何如桥边转生而去,女子和一名男人投身富朱紫家,别的两名男人别离投身贫贱人家和流浪犬身,最后一名男人投身女子腹中。
剑光气味深沉广博,纵横千古,一剑破千臂,然后悠然消逝于虚空。
一名边幅姣好,身材敷裕的女子坐在一块青石上给婴儿哺乳,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伸脱手中破碗向她祈食,被她口出恶言、挥手赶开。稍后跑来一条流浪犬,对着她狂吠,她又捡起石块将流浪犬赶开,低头望着怀中的婴儿,脸上闪出幸运的光辉。
张慕仙一怔神,观音再次摘下一片柳叶掷出,化作繁星点点。本来已被杀死的罗汉一一重生过来,头颅被斩的主动飞回颈上,舍利子破裂的重新组合在一起,就连被花狐貂吞入腹中的那一名罗汉也自虚空中走出。
观音冷哼一声,莲台上收回万道金光,蓦地消逝不见。
张慕仙正容道:“大天尊受命于天,统领三界,释门虽超脱尘俗,亦该受大天尊统领,请菩萨交出狮驼王,由本官明正典刑,正三界之民风。”
世人见张慕仙抵住观音,一声发喊,再次向罗汉阵攻去。
“宿世此生因果牵绊,剪不竭、理还乱,狮驼王虽吃人无数,但那些人都与他因果牵涉甚重,孰是孰非,岂能等闲判定,灵官觉得然否?”观音慈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