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清算下行囊,抖擞精力,穿过如同碧绿玉带的护城河,跟着人流进入了清河县城。
陈青山面上也是难堪不已,不过很快陪着笑道:“许主簿,陆寻一家确切在先前的妖魔祸乱中丧命,连尸都城找不到了。”
陆北感觉约莫有两刻钟,方才在云道人的提示下展开了眼眸。
一行四人甫一到院中,见到面前陆北身影,面上就是齐齐一愣。
一股发霉的味道和着点点灰尘劈面而来。
“你当本官我眼瞎,这他娘的是谁?”
如许大的事情竟然都能被清河县令弹压了下去,可见此方天下凡人的生命,是多么的微不敷道。
“咳咳……”陆北以衣袖掩鼻,悄悄咳嗽几声。
陆北目光幽幽地看着面前一行人,也不说话,只是按剑而立。
云道人看着远处少年无言拜别的倔强身影,点头一笑,快步跟上陆北。
一夜无话,玉兔西落,金乌东升。
面前,那身形枯瘦,留着山羊胡的精瘦老者,前身有着影象。
陆北正在清算前身父母的遗物,由远及近,模糊有人群的喧哗声。
这几日,陈青山仗着清河县县尉是其半子的启事,对一些遭受妖祸的村民,非论孤儿寡母,还是老翁老妪,仗势行巧取豪夺之事。
陆寻一家实在早就在陈青山的目标之列。
想到这里,陆北心中对修道更加神驰,回身便向清河县大步而去。
云道人朗声道:“小友,闭眼。”
想必是陈青山这厮趁着前身一家遭祸之际,想要并吞前身遗留的地盘田产。
高空之上,云道人负手而立,青色道袍被山风吹的向后飘零。
其是此五柳村陈姓的族长,也担着村里的派发徭役的活计。名叫陈青山,外号陈半村。
因为五柳村约两千多亩的地盘,另有两百多亩地盘在身为北海郡茂才的陆寻手中。
陆北走上前去,对陈青山道:“不知陈族长无端突入陆某家中,有何贵干?”
陈青山身边的中年瘦子到陆北,面上不愉之色闪过。低头冲陈青山道:“老陈头,这是如何回事儿?不是说陆寻一家都遭了横祸吗?”
陆北并没有猜错,陈青山占有着五柳村近乎三分之一的地盘,而其一家则在清河县城居住,是以半月前的妖魔祸乱五柳村之时,幸运地逃过一劫。
回顾望去,连缀一千二百里,大小山岳百余座的栖梧山已经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至于钟灵毓秀,仿若瑶池的飞雁峰更是只留下一个昏黄的影子了。
半晌午,春季高悬。牛车晃闲逛悠地便到了五柳村地界,陆北向赶着牛车的老者付了银钱,双手提着货色,便向村内走去。
第二日,陆北早夙起来,结过账目。就先去城西一家卖兵器的铺子买了一把剑,接着又去裁缝店,买了几身棉袍衣物,又托人去米行购了一些米面,将货色打个几个包裹,车马行雇了一辆牛车,便向五柳村赶去。
想到上午在县城探听五柳村之事,陆北心中就是凛然。
陆北一起饱览着当代山野风情,也不觉行路古板。
陆北端坐祥云之上,山间缥缈云雾环绕,铺面清风吹来,身边风景也如同浮光掠影般敏捷发展。
陆北放眼望去,半月未归,小院中的青草疯长的已经漫过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