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荣不耐烦了,“您到底想说甚么?”
“一转眼,这么多年不见了啊。”忽的响起说话声,温润如玉。
地盘公公……佛祖……仙子……功德佛……神识……他们到底,在说甚么?那些……明显是只存在话本里的人物啊……
“……荣荣,你出来吧。”地盘公公苦涩的招了招手,表示她出来。
吹胡子瞪眼教唆道,“臭丫头还不快去做饭,你爹我饿了。”
梓荣奇特,“芳龄八十八?”
“听话。这是,爹的老朋友了。”
“嗯?爹?”梓荣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头儿,“甚么意义?”
“地盘公公,一别这么多年不见了。”和尚眉梢带笑,明显表情甚好。
“爹?你……”梓荣僵僵走出来,地盘公公瞥见她的手指头都在颤抖,心中一痛。
听的老头儿抽了抽嘴角。
“也算高寿了吧?”
小老头杵着一根山杖,满头白发,身上衣服不再是破布麻衣,而是精雕细琢的土色华服,威风凛冽的瞪眼着和尚。
她神经再粗,也感受出不对劲来了。
“金蝉子何必如此嘲笑小老儿。”老头儿冷冷哼了一声,自顾自坐回了板凳,“不知金蝉子台端,有何见教。”
梓荣来了兴趣,“差未几吧,我们村庄属你最老。”
“如何又是你这个疯和尚?!”梓荣霍的转头,咬牙切齿的抓起扫帚,“都让你走了还跟着进别人家里,别觉得你瘦就不敢打你!”
和尚悄悄的看着劈面上演父慈女孝的场景,一向没说话。
“带她走……带她走?!你凭甚么?凭甚么要带她走?!凭甚么你一句话,我就要承诺?!”地盘公公气的一颤抖,忿忿的吼怒,“你们永久都这么高高在上!”
他身为地盘,活了何止八十八岁,说是八千八百岁也不为过,鸿蒙之初,他便在了。
“晚餐呢?”“白菜粉条啊。”
“阿弥陀佛,”和尚不在乎,“我来带她走。”
梓荣想问,为甚么她向来没见过此人?可还是闭上了嘴,老诚恳实的扔了扫帚,进了屋。
“咱每天早餐吃啥?”“白菜清粥。”
“先别问,来爹身后。”地盘公公眼中划过落寞与豁然,仍旧慈爱的看着她。
看这模样,是偷偷的听着二人说话,筹办等和尚行不轨之事时冲上去吧……看着看着,却先把本身吓到了。
“臭丫头,你这脾气真是随了、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坐在板凳上舒畅抖腿的小老头并未谛听当真,只是翻了个白眼。
梓荣在他身后目瞪口呆,看着这个养大她的小老儿俄然有一天暴露了本来脸孔,大发神威,忽的茫然。
和尚温润一笑,却忽的锋利了眼。
“……是啊,你说得对……”地盘公公深深一叹,挥动山杖,将氛围中飞舞着的杂物都散了去,一阵噼里啪啦的落地声。
“中午呢?”“大锅炖白菜呗。”
“你们想让谁分开就分开,想让谁滚就让谁滚!随便的决定别人的运气!向来不管我们这些蝼蚁的志愿!你们永久体味不到蝼蚁的痛苦!因为没有人能够批示你们!”
“爹,我明天碰到了一个疯和尚,竟然不由分辩就要我跟他走!得亏我忍住了,不然我打得他和隔壁二狗一样,耳朵都不好使。”梓荣气势汹汹的冲进家门,一摔袖子。
“算起来,怕是足有一千多年了吧。”老头儿淡淡笑着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