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庚点头:“我们去谢家要人,谢二老爷说漏了嘴,他去我们陈家村,是为了偷听祖母和阿姐说话,他还说我阿姐底子不识药材,是听了别人的叮咛才去的造纸坊,我们陈家村的人欺瞒朝廷,很快就要大祸临头。”
陈子庚的手粗砺,手指和手背上有很多伤口,都是采药时被划伤的。
陈子庚眼睛发红,手臂紧紧地收拢,恐怕李佑转眼就会跑掉似的。
李佑身边的保护紧跟着过来,伸手就要去拉扯陈子庚。
陈子庚薄弱的身材不断地颤栗,他泪眼恍惚,面前的统统已经看不清楚,这一刻他是真的惊骇,他担忧阿姐真的会出事。
他能听出来,陈子庚是真的在惊骇,如果没有切身经历,不是发自内心,毫不会如此动容。
李佑坐在椅子上,陈子庚忙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下来施礼,然后挺直脊背,迫不及待的开口:“大人,我是陈家村人,我叫陈子庚,向造纸作坊献方的是我阿姐,本日我们向纸坊送药材返来的路上,我阿姐俄然不见了。”
陈子庚道:“大人,早晓得卖些药材会被人盯上,我……我们就不卖了。现在我不想要这些银钱了,我就想要回阿姐,您帮帮我们行不可?我们不要稻米了,不补葺房屋了,我们还过之前的日子……”
这时府衙的人前来禀告:“李大人,谢家人来报官说陈家村的人上门挑衅惹事。”
穿戴官服的李佑,拉着个粗布衣衫的孩子,一大一小走进了衙署门口的值房中。
李佑忙伸手禁止,面前这个孩子,他在造纸作坊见过,是陈家村的人。
值房里的文吏见到李佑大人来了,忙起家施礼,抬脚筹办退出去。
我信赖阿姐说的话,这两日我们赚了很多的银钱。”
陈子庚年纪不大,不过七八岁,他也思疑是不是有人背后教唆这孩子前来,可听过陈子庚方才那番话,他那些迷惑去得干清干净。
这两只小手颤抖着将银钱捧起来送到李佑面前。
李佑低声道:“孩子,你阿姐如何了?”
“大人,我父亲死在了疆场上,陈家村很多伯伯、叔叔也都没能返来,灾荒的时候,村庄里的孩子丢了很多,传闻被带走吃掉了。
陈子庚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布包翻开内里是十几文钱。
陈子庚泣不成声。
李佑听陈子庚言之凿凿,不由道:“你阿姐在谢二老爷骡车上不见的,以是你们思疑谢二老爷?可另有别的证据?”
李佑心中一酸,伸手将小小的陈子庚拢在怀里。
管事一起跑过来道:“二老爷,衙门里来人了。”
李佑规复了昔日那庄严的神情:“当日陈家村在纸坊献方是我亲眼所见,现在出了事,我也想去看一看,带上人,随我一起去谢家。”
李佑代天子北行,他的分量可想而知。
我阿姐是被人伢子拐走的,姑父、姑姑为了去寻她也死在了大海上。
阿姐说今后就承平了,统统都会好起来。
陈老太太见状就要上前禁止。
说到这里陈子庚攥紧了拳头:“如果我阿姐在这里,定然就能辩驳谢二老爷,现在谢二老爷敢如许诬告我们,是不是笃定我阿姐不会返来了?”
李佑擦掉眼角的泪水,叮咛文吏:“将陈子庚说的都记下来。”
谢绍山获得动静的时候,陈老太太还在污言碎语骂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