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璧忙答话:“刚才小丫头环儿来回话,说是老爷和太太还没起,怕是早餐要晚些时候了。”
侍璧早风俗了她的脱手动脚,只笑笑道:“行,等将来有谁要拉拢奴婢,奴婢必然请女人替奴婢开个大代价。”
周琳琅早早就起来了,正由丫环奉侍着高挽了发髻。她着一袭浅碧色纱裙,越衬得肤色白腻,对着镜子里柳眉凤眼的女子微一挑眉,做了个不屑一顾的神情:周琳琅这小我,也就只要边幅和身材最值得称道了。
她本身呢,既不看轻本身,也不是以自大,管世人如何对待她呢。
可那又如何样?现在她就是一无是处的周琳琅,谁不平,谁来咬她啊?多的是人不屑她的处境和为人,可转过身来又无一不妒嫉她出挑的面貌。
冯氏骂了半天,胸口的郁气已经散得差未几了,被乳母一提老爷,立时火气又涌上来,把刚端起来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墩,道:“你当我说得少?可管用吗?老爷也不是没管过,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禁足、罚抄女诫、跪祠堂,可回过甚来她还是死性不改,现在老爷嫌烦,也只会怒斥我。”
越说越委曲,冯氏取出帕子捂住了眼。
周琳琅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没有环儿的话,你家女人我可拿甚么下饭呢?”
侍玉只好将胭脂放归去,又递过口脂来。
周琳琅刚放下的秀眉又挑了起来,看一眼窗外,毫无风采的把手臂平搁到窗台上,望着东方垂垂升起的金乌,嗤笑道:“还要晚些时?这是早餐啊还是午餐啊。”
接着一个十五六岁,身着翠绿褙子的丫环红肿着半张脸,手里托盘放着一只摔坏了的缠枝莲花的茶盏,仓促走出来。
周夫人冯氏本年也才二十六岁,是周琳琅的继母,生有一儿一女,现在一个七岁,一个五岁。
每回用饭都肇事,不但是女人了,就是她们这些跟着去的都能生一肚子闷气,那饭吃下去也跟石头似的硌着慌,不去岂不两相便宜?
侍玉想笑又不敢,憋得脸都红了。
小丫环鱼贯而入,摆好了早餐,周琳琅却不急着就坐,反倒叮咛侍玉:“去,把小丫头环儿给我叫出去,我问问她今早的差事当得如何样?”
俄然屋内啪一声传来两声啪啪脆响。
廊下两个丫环背就更弯了,下巴几近要杵到胸口,谁也不敢昂首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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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琅也感觉本身略显刻薄,住了嘴叹口气道:“算了,她不嫌说得烦,我都嫌学得烦。早餐摆好了吗?”
她色彩中等,但胜在年青,虽说是后妻,可周大人周瑧也不过才过而立之年,已经是朝中从三品大员,两伉俪相敬如宾,且又后代双全,平素在周府是最让人恋慕的。可此时她衣衫不整,头发披垂,愣生生从一个端庄慎重的夫人奶奶变成了乡间恶妻。
侍璧点头,不太附和的道:“女人做甚么不好?好歹等用过早餐再说。”
侍玉缩着脖子,低头闷笑。侍璧悄悄拍了她一下,对周琳琅道:“女人这又是何必?老爷太太那边不摆早餐也好,免得女人顶着大日头就为了吃这么一顿早餐。”
那婆子是冯氏的乳母,是从冯家带过来的,等冯氏骂得差未几了,才表示那丫环重新倒了盏茶,开口劝道:“太太是母亲,女人是小辈,她做得不好,太太若不好管束,尽管禀了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