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琅只笑不语,走近墙角,将竹竿举起,对准他的胳肢窝,用力一捅。
说罢双手胸前交扣,跷着二郎腿,妥妥的一副恶霸样儿。
顾质也不见外,端起茶一口抿了,吁了口气道:“这破茶,就比白开水多了点儿苦味,我说周琳琅,你如何跑这儿来了?不是说你被你家老太太发配到庄子上去了吗?我还说呢,你此人就是个……”
周琳琅:“女人的净房你也去过。”
“这里如何了?”
周琳琅垂眸道:“顾世子言语有误,琳琅和舍弟是去庄子上静养,并非发配。另有,上回欠顾世子的情面还没还上,些许小事,不敢劳烦顾世子。”
顾质张大嘴:“合着你就没筹算求我啊?”
没多大一会儿,就闻声衣裳轻响,接着顾至从那边跃上墙头,再轻飘飘落下,在周琳琅惊奇的眼神里挑衅的道:“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小爷想去的地儿,到目前为止就没有去不成的。”
周琳琅虽不晓得他为甚么跑到自家墙头上来,但想想如果好人,也不会有此行动。当下起家,从廊下拈了一根长竹竿。
见周琳琅眼神清冷,顾质再不见机再嘴毒也毕竟有所收敛,顿了下道:“咳……吃了亏,总得找人帮你,可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你派人来。”
周琳琅无言浅笑。
他洋洋对劲的道:“打老远就瞧见你了,我还不大信,这才近了看,公然是你。”
周琳琅在这儿住了两个多月,也没感觉奇特,实在是她见惯了邻居之间互不来往的征象。猛听得侍璧喊了声“谁”,她还当是有人登门拜访了呢。
顾质把嘴合上:“算了,当我多事。”他四下看看,撇嘴:“你可真会找地儿,去哪儿不好,非得跑到这来。”
原也怪不得她,她对都城并不体味,这西齐巷多是富朱紫野生的外室的处所,以是四周都是深宅高墙,圈养的如花美人,她们等闲不出门,也不与人来往。
是以周琳琅特地备了长竹竿,三不五时摘下几个来权做抚玩了。
她朝侍璧一扬下巴:“给顾世子奉茶。”说罢本身在石桌前坐下。
“唉,你可别多想啊,这事跟我三哥没干系。”
见他拿了竹竿,顾至道:“喂,你这是要做甚么?便是要接我下来,也用不着这玩意,我又不是猴子……”
幸亏这会儿茶到了,周琳琅抬手:“请。”
周琳琅安然的,略带指责的望向顾至:“不做负苦衷,不怕鬼叫门,想来祁三公子深恨顾世子如此替他摆脱。”
他很有些悻悻,这回诚恳多了,坐直了道:“这不快到中秋佳节了么,三哥内心不舒畅,我带他出来散散心。喏,你隔壁这家住得是个不成多得的绝世美人……”还朝她挤了挤眼,意义是“你明白”。
“……”顾质见她是当真不知情,又把唇抿紧了,还心虚的望了一眼隔壁。
周琳琅反面他计算。
周琳琅道:“顾世子看错了,不知顾世子因何到此?”
“当……呸,周琳琅,你恶心不恶心?”
公然顾至眼睛一亮,随即又尽是迷惑,伸手拈了来吃,满足的道:“唔,枪,袄吃。”
顾至又被噎了一下。
“甭装斯文了,这么说话累不累?这儿又没别人,你就跟当初在鸣凤庵时一样多好,直来直去,你我都便利。”
哪知一昂首,见墙上树枝掩映之间,墙上骑着个青衣男人。那男人正朝着她浅笑,道:“周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