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够呢？我爹说了，只要有钱，连鬼都能帮着推磨。”
那婆子欲言又止，最后只能低声俯耳说了几句。顾老太太倒没说甚么，只神采幽幽，半晌道：“孩子们都大了，你去叫二太过分来，这家里清净了这么些时，也该热烈热烈了。”
顾老太太见顾至如此，也就当真让人抬了一箱子银元宝出来，道：“喏，都在这儿了。”
只能压着把这事不竭的今后拖。至于能拖到甚么时候，顾老太太也不清楚。她私心但愿能替顾至找个暖和、和顺的女人，不敢求他多长进，只要安安生生的就好。
蛋糕未几，小孩子们也就尝个鲜，倒是特别喜好那些小饼干，有的胆小的一边吃还一边堵不住嘴，问顾至：“大哥，这儿叫甚么？打哪儿买的？转头也叫我爹给我买返来吃。”
“好，天然是好的。”
见他们祖孙笑成一团，底下的女人小爷们也都松了口气，稍大些的不免凝神留意，稍小些的则都眼巴巴的盯着顾老太太桌案上的点心。
顾老太太听了发怔：“这……家世差些，原也不打紧，只是这名声若坏了，不管如何是不成的。”先她还真当顾至成心，可听他这么一说，心立时凉了半截。
说时叫本身的小厮：“抬回爷那边，数清数量，谁也不准贪私。”
一家岂能出两个世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您总得回些礼，转头下回她再做甚么新奇样的点心了，孙儿还给您带来尝。”
顾至神采转柔，道：“祖母您就别探听了，这女人比我的出身可差太远了，她有爹没娘，名声也不大好听，我们两个呀，底子没能够。”
“你这孩子……敢情伙着别人图谋我的好东西不成？”
顾至嘲笑一声，也不拿他当小孩子，阴沉森的道：“你爹能让鬼帮着推磨，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他本来就是魑魅魍魉，和小鬼是一家的。”
顾至耍赖：“哪有问清人家爱好才送礼的，祖母尽管拣好东西往外拿就是了。”
顾老太太看顾至神采也不像是多难过的模样，便又笑道：“不过，全看你的意义，如果你喜好，祖母如何也会替你做主。”
顾至虽笑着，脸上的冷意却显而易见，他道：“我刚才说过了，这东西有钱也买不来。”
都是她的儿子、孙子，她自认没偏着哪一个，没向着哪一个，顾家到明天这个境地，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实在说不上是谁用心叵测。
顾老太太抹了抹眼睛，半天赋止住笑道：“你就逗我高兴吧。”
顾二老爷难堪，顾老太太也难堪，可大儿子伉俪两口，再搭上女儿、姑爷两口换来的爵位，没事理不让顾至担当。
对于顾至这个孙子，顾老太太是最不放心的，他看上去放荡不羁，可性子里有最狠恶和最断交的成分，难保不在将来某一时候将顾家掀个天翻地覆。
她只能压着那边，哄着这边，这么些年，顾至全部就一纨绔后辈，顾老太太并不深说。虽说他还是世子，候爷倒是二老爷，顾至的亲叔父，而二爷顾极也已经十六岁，该请封世子了。
顾至淡然的脸上满是讽刺：“早点儿说了也好，免得将来长歪了。”
顾老太太听惯了顾至的浑话，也不当回事，只问身边的大丫环：“既是你家世子爷这么说了，我若还抠抠索索的，不免让人家女人笑话，你去我的库房里瞧瞧，都有甚么好东西，给你家世子爷搬出两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