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侍周玉琛喝完了药,看他躺下睡了,周琳琅这才把顾至请到待客堂。顾至大喇喇的道:“说吧,甚么事请我帮手?”
顾至还振振有词:“院里没人,我倒想让人通禀一声。”
周琳琅亲身替周玉琛擦净了脸和手,拍着他后背道:“你慢点儿喝。”
周琳琅正在厨房亲身熬梨汤,热汽中有着淡淡的甜香,感觉火候差未几了,她添了白糖,将梨汤谨慎翼翼的倒进白瓷碗里。
“迂回有甚么意义?我又不是不会,这不是直来直去,给你费事呢嘛。”
周玉琛好不轻易咳完了,对顾至有力的挥手道:“顾世子,我承诺你了。”
周玉琛到底年纪小,内心一下子藏了这么多事,很有些郁结难舒,当晚昏昏噩噩,展转了半夜,第二天一早就病倒了。
他要求还真不高。
周琳琅朝他笑笑,道:“嗯,没事。”烧烧也好,又不是别的病症,只要心火去了,这病也就病愈了。
周琳琅正端了药进门,闻言瞪了顾至一眼,道:“顾世子,欺负小孩子算甚么本领?”
顾至看一眼那小药锅,奇特的道:“这又不是药,你如何用药锅熬?”
她伸手背摸周玉琛额头,公然烫手的很,便安抚他:“你不必胡思乱想,我叫人去请郎中。”又叫侍璧和侍玉筹办烧酒,拿洁净帕子轻蘸了给他擦洗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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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琅将梨汤碗放到一边晾着,顺手给顾至盛了一碗:“你也尝尝?这是我拿秋梨去皮加糖熬的汤,去火止咳。”
快把我姐借走,你们两个一边说话去吧,别转头喝回药再把我呛死了,这可真成天下第一笑柄了,我另有甚么颜面?
“嘿嘿,我在想,你脑筋里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究竟跟哪儿学的?”
周琳琅随口道:“梨是酸的,不能用铁锅熬。”
周玉琛脸更红了,连姐姐也只当他是小孩子,好委曲。
顾至刚想开口,又把嘴闭上,嗤笑道:“你甭探听了,就因为明天我多几句嘴,怕是你姐姐恨死我了,我哪还敢同你说?”
用烧酒掠过满身,周玉琛略躺躺就出了一身汗,小厮又筹措着给他换了衣裳,他感觉头轻巧了很多。
“是我家小爷病了,世子爷怕是见不成了呢。”
顾至凑过来道:“我借你姐姐一盏茶的时候,行不可呢?”
顾至嘁了一声,坐直了身子,探头往她手里望:“甚么好喝的?”
顾至也不嫌她说本身无聊,笑了两声道:“别觉得我不晓得你在打着甚么主张,怕是要不是你弟弟病了,你巴不得我来呢吧?”
顾至无辜的对周琳琅道:“你弟弟年纪不大,呆板得跟个小学究似的,如何一句打趣都开不得?”
小厮见他烧得神采通红,嘴唇干躁起皮,吓得当场就哭了起来,一边抹泪一边暗恨本身夜里不敷警省,没能照顾好自家爷,又忙跌跌撞撞的去见周琳琅。
就听身后有人问:“甚么好吃的,如何这么香?”
这个祸首祸首,不是他,周玉琛也不会晓得这么多隐情,更不会一受刺激就病了。他竟然还敢腆着脸来?
这顾世子看似是个纨绔后辈,放浪不羁,可脑筋仿佛没那么笨嘛。
周琳琅无语:“你没见我是才从锅里舀出来的?你就不能晾晾?”
周琳琅面色微红,凝噎无语:“……”
周琳琅没理他,本身端了托盘往外走,边走边道:“顾世子此来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