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磕着碰到,就更得不偿失了。
张婆子黑着脸道:“也就小门小户人家才挤到街上看灯,凡是官宦人家的女人,哪个不是包了哪个楼的雅间,舒舒畅服的看?”
侍玉脱口而出:“那有甚么意义,离得那么远,也就是看个热烈吧。”
“你!周琳琅,你是不是蠢,你不晓得你祖母叫你来是做甚么的吗?先前不来就不来了,如何这会儿又来了?”
周琳琅轻吁一口气,道:“顾世子,就算真如你所说,可祖母呼唤,琳琅该来还得来。”
周琳琅比他还无语,她真不晓得他这番美意是出自甚么心机。莫非他不明白,包含周小巧在内,她们几个都是送过来被顾老太太相看的么?
周琳琅刚要说话,张婆子福身行了一礼道:“世子爷包涵,我家老太太正等着三女人呢……您有甚么话,等老太太和三女人交代清了您再……啊。”
在周府里大家看她神采,还肯容让,到了外头,谁晓得她是周家哪根葱哪根蒜?恐怕一定给她面子。
侍玉缩了缩脖子,悻悻的闭了嘴。
“我吃饱撑的就是为了奉告你这个,周琳琅,你,你……”顾至一时无语。
周琳琅不解他意,很官方的道:“奉了祖母的叮咛,前来赏灯。”
这外头天寒地冻的,人又多,纪妈妈到底上了些年纪,多有不便。
周琳琅有些莫名其妙,可也不想把他气出个好歹来,便软了调子,道:“顾世子,您有话无妨直说。”
张婆子在周琳琅跟前大可奴大欺主,可在顾至跟前底子不敷看,挨了一脚,不但不敢还嘴,还得立即赔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周琳琅叫到了楼下一边。
才走了一半,她们一行人就被顾至拦住了,他朝着周琳琅一扬下巴,沉着眉眼道:“你过来,我跟你有话说。”
莫名其妙的被人骂了声“蠢”,再好涵养的人也不免要发飙,何况周琳真不算是甚么好脾气的人,她冷冷的道:“不晓得。”
谁让她当初回绝了一样身为病秧子的祁季昭呢,他半路拦住她,奉告她这么个惊天霹雷似的动静,就是想打击她,顺道看看她痛不欲生的笑话吧?
这是讽刺呢,还是纯真?他知不晓得,这貌似偶然的一句话实在挺伤人的?当她情愿被人相看不成?
周琳琅不怕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非去不成,她也不会让相互难堪,谢过周老太太的情意,请这张婆子稍等,归去便换了衣裳,顺顺利利的跟着这张婆子走了。
“她……”顾至到底认识到这里不是别处,抬高声音,却压抑不住肝火的道:“她叫你来,是为了让人相看你的。”
顾至这个气:她还跟本身一本端庄起来了,当谁不晓得谁是吧?我叫你装。
周琳琅无耐:“刚才我都答了啊?先前不来是因为身子不太舒畅,现在是因为奉祖母呼唤,不得不来。”
她歉然的道:“那可真是抱愧,让祖母等这么久。”
周琳琅发笑,这是怕她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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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至冷冷的道:“主子说话,有你个主子插嘴的份?”
周琳琅只做不知,间或瞥见外头人流如潮,轻笑道:“这倒是看灯还是看人呢?”
顾至懒得同她废话,一脚将她踢了个趔趄,要不是松玉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怕是要滚下楼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