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琅问道:“是三公子贵体微恙,不宜出行吗?那可真是可惜了的了。”
顾至顿了顿,随即明白她又在讽刺祁季昭身子不好,气得剑眉倒竖:“有甚么可惜的?想看花灯,我们府里有的是。”
外头人多,又挤又闹,且又冷,她才不想出去找罪受。
周琳琅微微一笑,也不答,只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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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心寒,另有恶心,如何说她们也是表兄妹,如何心机就能肮脏到这个境地?
顾老太太轻拍他的手,道:“猴儿似的,一会儿也待不住,还不见过周三女人。”
听了顾至的话,周琳琅半晌都没言语。早晓得卫家兄弟不是甚么诚恳人,但是能把心机算计到她身上,那就已经不是“好人”二字能描述的了。
周琳琅早在他进门之时便起了身,这会儿向他一福,垂眸道:“琳琅见过世子爷。”
“你这孩子。”
周琳琅用口型无声表示:干卿底事?
两人眉来眼去,官司打得炽热,顾老太太俄然道:“元备,你在这儿干坐着有甚么意义?不如你护送周三女人去楼下看看热烈。人我但是交到你手上,需得谨慎关照,别叫人碰了踩了。”
周琳琅不肯失了礼数,低头福身。
周琳琅只好赔罪:“顾世子大人大量,别和琳琅计算吧,谁让我打小儿没娘,疏于管束呢。”
噎得顾至也没词了,悻悻的道:“你那两个姑表兄鬼鬼祟祟,打从一来就嘀嘀咕咕,不晓得在打着谁的主张,我的小厮偶尔听到甚么‘周三女人’之类的只言片语,你谨慎着点儿吧。”
说时看了一眼顾至。
顾至在小碟子里挑遴选拣,一个也看不入眼,仿佛没把顾老太太的话听出来。
一句话说到了周大太太内心上,如果顾至能做成本身的半子,本身可不就是她的娘吗?当下笑着周老太太道:“看孩子冻得,手都红了,都不是外人,客气甚么。”
他本来想要同周琳琅说甚么的,偶然间瞥到她身边的顾至,想要说的话就又咽了归去。
顾至轻眼瞥了一眼周琳琅,哼哼唧唧的道:“一看她就比我小,莫非不该该先给我见礼吗?”
周琳琅昂首看了他一眼,嫌他多事,遂又垂眸冷酷的道:“不如何。”总有一种被人戳肺管子的感受,就算他是美意,可这揪着不放也让她尴尬啊。又不是甚么功德。
“没,不,是没甚么大紧的事。”
顾至暗自哂笑,面上却一派端庄:“既如此,劳烦卫至公子让让。”
顾至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就来气:“你此人的确全偶然肝。”
“甚么?”周琳琅有些无语,他如何就这么贪功?
两人下楼,在门口碰到了卫英,他仿佛是大步走过来的,脸上微微泛红,额头略有汗意,一眼瞥见周琳琅,眼神便闪了闪,却毕竟变成果断。
顾至眉毛都要飞起来,略带幸灾乐祸的道:“这回你想起我三哥的好来了?哼,不奉告你。”
他一副“吾心甚慰”的模样看得周琳琅相称无语。
顾至一屁股坐到顾老太太身边,问:“有甚么好吃的没有?我晚餐没吃甚么,这会儿都饿了。”
顾老太太不由得讶然称奇,如果之前一当着外人提他的婚事,他指定作颜作色的说“现在还不考虑,不想迟误人家女人”之类的浑话,今儿如何不言不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