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笑眯眯的道:“好,随时欢迎。”又叫人去请周大太太,商讨明天府里如何美意接待高朋。
孙嬷嬷等人七手八脚的把周琳琅塞出来,又塞了丰富的封红给轿夫,目送他们抬着肩舆走远,这才松了口气,回身向周老太太复命。
周老太太内心多少有了谱,这是两家要议亲了。
周琳琅俄然想起了甚么,问道:“我爹呢?”
“天然,你知不晓得,他实在有多恨你?不是你,你娘不会死,你兄弟不会成了病秧子,你继母也不会小产,你爹不会御前失礼。要晓得,那几年他就像过街老鼠,出个门连头都不敢抬。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恨不得……”
两人还蒙在鼓里,不明白奉侍得好好的,这是要送到哪儿?
周琳琅终是笑着展开眼,事已至此,她要死要活便是输了,宁肯打落牙齿和血吞,她也不会向周老太太逞强。
都到了这个境地,还要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本身好么?
都到这时候了,她也难以认命,觉得本身公然只是孙家的一个不起眼的妾室,她从周家被送走,今后直至死,她都得待在孙家的院落里。
真好,送走了周琳琅那祸害,公然周家好运就来了。特别是顾老太太肯亲身来,可见顾家诚意。
休想。
第二天醒来已近中午。
孙嬷嬷亲身扶着周琳琅起家,道:“三女人,吉时已到,奴婢送您上轿。”一起走,一起道:“您也别怪老太太,她也实在是没法儿了,您打小就是个扫帚星这事儿,传得人尽皆知,原觉得去了鸣凤庵总能去去戾气,可不成想鸣凤庵又闹出那样鄙人的事来。老太太倒是想给您寻个好人家,可……这事有难处不是?您等得,但其他几位女人等不得,这不恰好孙大人想要寻个顺心快意的如夫人,这不就相中您了么?孙老太太您也见过,那是个最重端方的人,只要您循分守己,不愁没好日子过。”
从她的院落里出来,直到上了角门的一顶浅显的不能再浅显的小轿,周琳琅没收回一个字。
周老太太不想再和她多说,命孙嬷嬷带人把周琳琅绑了个结健结实,怕她又谩骂周家,还叫人堵了她的嘴。
周琳琅偶然抵挡,可在挣扎过程中被人连踢带踹,连拧带掐,到底受了很多折腾,她只能尽量保全本身。
周琳琅闭着眼养神,只装听不见,可那些声音好像魔音入耳,她不堪其扰。
周琳琅昏睡了一夜一天,她的院落早被孙嬷嬷把持的风雨不透,府里自是没人来挽救她,更没人发善心给她送一茶一饭。
周老太太走时把稀里胡涂的侍璧和侍玉都带走了。
是呢,她又不是正妻,不过是个妾,妾的任务就是以色侍人,她的美,就是她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