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季昭率先出去,路上碰到了周小巧。周小巧俏脸通红,向他施礼,问:“不知祁三公子在此,小巧多有冒昧。”
祁季昭欠身道:“恰是,非是鄙人狂傲,只是人这平生极其长久,若不能顺己心,由己意,活着与草木何异?当然,如果周大女人本身没定见,祁三也……情愿。”
哪成想顾老太太接下去又夸周琉璃,一言以带过,就提到周琳琅身上:“传闻三女人是个大气有主意的孩子,我这孙子一眼万年,竟是对三女人上了心……”
周老太太自是嘉奖了一通,把毕生所学都进献到祁季昭身上了。
磨合好了,也就是对相敬如宾的伉俪,磨合不好,那就是一辈子的怨侣。
顾老太太愣住:“怎,如何?已经许了人家了?是甚么时候的事?又是哪家?”
周老太太怔住,随即满心仇恨:公然是她,公然是她,就说她暗里里做了甚么手脚,与那顾世子有了甚么勾扯连环的活动,不然如何顾世子谁也不要,偏相中了她这个祸害?
周老太太气苦:“她……实不瞒老姐姐说,三丫头她已经许了人家了。”
顾老太太听得直皱眉。
她叹道:“唉,这可真是天不作巧。”
周老太太见顾老太太不依不饶,狠狠心道:“不是我食言而肥,本来这是门极好的婚事,只是三丫头,她身子不大好……”
周老太太非常晓得拿捏人道,沉吟不语,一脸难过,显见得这门婚事不是那么好诉诸于口。顾老太太固然可惜,却也感觉摆脱。
周老太太说得如此直白,顾老太太也没法装胡涂,当下瞥一眼祁季昭。
顾老太太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年青情面投意合,尽管过他们的小日子去,我们都上了年纪,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您说呢?”
现下要如何办?
“那边不当?”周老太太嫌他多事,你一个借居顾家的病秧子,哪儿都有你说话的份?就算你自称是顾世子的三哥,到底只是个表哥,他的婚事,自有长辈们做主,你算老几?
可周老太太一见她打了退堂鼓,本身又坐不住了,当初周家打的不就是把周琳琅打收回去,好把周小巧说给顾世子的主张么?
顾老太太还是但愿能够劝说得动祁季昭,在贰心甘甘心的环境下,娶个他中意的老婆。
周老太太的花厅里氛围和乐,顾老太太笑着引见祁季昭:“这是我那外孙子。”
“……”周老太太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指着祁季昭道:“是,是你……”
“我都传闻了,又不是甚么大病,养养也就是了。”
面对着顾老太太的扣问,周老太太笑得有些难堪:“这个,三丫头天然……呵呵,也是个好的,只是,毕竟两家家世相差差异,她,不大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