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琅用后肘捣了他胸口一拳,停歇了下肝火,道:“要说就好好坐着说。”
顾至不说话,只目光咄咄的和她对视。顾二太太受不得他这像是威胁,又像是不屑的眼神,仓促忙忙的拔步就走,身影仓促,再无来时的气度,倒像身后有恶狗在撵一样。
先头还像话,到厥后就不要脸了,气得周琳琅脸通红。
顾至客客气气的道:“二婶娘如何会在这里?”
顾二太太惊骇的望着顾至:“你,敢?!”
顾至翻了个大大的不屑的白眼,道:“我早就晓得我和二婶娘没干系,那么二婶娘又何必来此?您就不怕你前脚一走,后脚又有丫头暴毙?按您的说法,谁靠近了那丫头谁就有怀疑,那我可否把这怀疑也扣到二婶娘头上?”
他一端庄起来,周琳琅内心这才舒畅了些,可也更加委曲。
顾至却只是咧嘴一笑,道:“那就最好,万一二婶娘身边有哪个丫头无端端的死了,还请二婶娘记取侄儿早与您划清了边界,您可别栽赃到我头上。”
她说话刺耳,顾至也不遑多让,他嗤的笑了一声,道:“我虽笨拙,却也能听出二婶娘在讽刺我。是,我大不孝,不该把二叔告到陛下跟前,毕竟他是长辈,他再有不是,家丑不成传扬,我便是忍到死也不该开这个口。”
顾至不消想也晓得,必定是在顾二太太那受了闲气,他也挺惭愧的,见周琳琅给本身使脸子,他倒没恼,还笑了笑,干脆挨着周琳琅躺下,把她抱在怀里。
她虽不怕,到底心烦,这才结婚头一天呢,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这可真是一年三百六旬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她不过就是想过个安生日子,如何就这么难呢?
顾二太太又气又恨,又惊又怕,再一听“交代”两个字,顾二太太直接发作了,她把刚才周琳琅的话略改了改回敬给顾至:“这话真好笑,我一个做长辈的,给你们小辈甚么交代?”
顾至也不恼,只微浅笑了笑,道:“二婶娘何必活力?您骂我骂得这么刺耳,可我还要夸您聪明,您如何晓得我把人送到大理寺酷刑鞭挞去了?”
周琳琅那里肯让他抱,挣扎了几下没挣动,不由得愤怒道:“你做甚么?明白日的就脱手动脚,你要不要脸?”
话音才落地,顾至人已经不见了踪迹,他径直迈过雕花屏风,就见周琳琅公然在床上歪着。顾至在步近前,放轻了脚步,一歪身坐到周琳琅身边。
顾至进屋时,已经收了刚才面对顾二太太时的戾气和痞气,看屋里没人,不由的蹙眉问迎上来的从兰:“你家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