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琅没表道理她,独自进阁房去看顾老太太。
虽说陛下把他放逐到了北疆,但他是皇子,就算得宠,也不是犯人,没个当即就押送出京的事理,他总得略作清算,好歹就得迟延个一两个月。
到底清算了东西,回了顾府。
周琳琅也做无耐状,陪在一旁不语。她想得很简朴,能求人就求,不能求那就……耐烦等着吧。
顾老太太病倒了,顾二太太一见着周琳琅就冷嘲热讽,话里话外都是他们小伉俪不孝敬。
见周琳琅比她还不如,不由气得脑仁疼,道:“那你返来做甚么?还不从速想体例救我哥。”
从兰应了,道:“奴婢倒不是不敢去,只是这白眉赤眼的,殿下也一定肯见奴婢,如果有世子爷的一两件信物就好了。”
可她不能和顾姗别苗头,不然这仇可要结下了,她道:“我于京中油滑本就不通,也不知世子爷有甚么厚交故旧,便是想求,也无路可寻,不如mm教我?”
顾老太太皱眉点头:“这个惹事的孽障,早劝他他不听,非得作出祸来扳连家人,他才肯消停,也不晓得他是几时造的祸事,现在陛下大怒,连你二叔替他讨情都被陛下迁怒,打了一顿板子撵返来罚他闭门思过,不幸我一个老婆子毫无体例,难不成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如果她能一朝得男,就算元郎有个三长两短,她死也能瞑目,可如果没有……唉,难不成元郎真的要绝后?
顾姗这些日子又惧又慌,祖母希冀不上,二婶娘又不过是面子情,她求二叔,被二叔三言两语哄出来,只说他求也求了,却不抵用,顾姗几近绝望,传闻周琳琅返来,天然跑来找她。
“别说这话,是我不准她们给你送信,元郎一贯行事鲁莽,我只当他成了亲娶了你,能够安生一阵,哪成想……还是这么不着调。”
她才走,邱女人又抱着逊哥儿来哭闹不休,直说世子爷如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娘俩可靠着谁度日?
说罢老泪纵横。
她视野掠过周琳琅平坦的腹部,内心尽是等候:也不晓得她肚子里有没有好动静。
周琳琅有万语千言,这会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安抚顾老太太:“孙媳不孝,没能在祖母跟前侍疾……”
反正顾老太太也不晓得他们伉俪两个相处是甚么环境,不过按照结婚第二天的模样看,想来周琳琅此话不假,顾老太太叹口气,既恨孙子不听话,又得替孙子摆脱,拉着周琳琅的手道:“你们还年青,性子得渐渐磨合,元郎是嘴硬心软,你多容让着些。”
周琳琅只能苦笑着道:“祖母还不晓得世子爷的脾气吗?他的事,哪肯跟我多说一句半句,他说出府就出府,说回城就回城,孙媳压根不晓得他到底在忙甚么,凡是问一句他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孙媳哪敢多问?”
顾姗对于如何救顾至,也毫无体例,跑来找周琳琅也不过是唠叨唠叨,解解心宽,姑嫂两个说了半日,她抹着眼泪走了。
周琳琅拭了泪,反过来安抚顾老太太:“反正已经如许了,那就渐渐等吧,依孙媳看,世子爷固然孟浪,倒是个有法度懂礼数的,叛国事大罪,他再不着调也不会触这霉头,说不定是冤枉了呢?或许过段时候陛下查明本相,就能放他返来。”
周琳琅见顾老太太也是爱莫能助,不绝望是不成能的,可她也不敢过量的跟顾老太太分辩,就怕她年纪大熬不住,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她罪恶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