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七一脸盗汗,从兜中取出一个小布袋,一把丢向火小邪。火小邪伸手接了,捏了捏,布袋里约有十个大洋。火小邪把布袋收了,说了声:“既然郑兄弟这么风雅,那我也不客气了!先走一步,后会有期。”火小邪说罢冲郑则道和郭老七笑了笑,一回身就快步分开,没了踪迹。
人群以外的一个街角旮旯里,有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少年,靠着墙角坐着,渐渐啃食一张干硬的饼子,一双清澈但又锋利的眼睛,悄悄地看着这一幕。这少年右眉下的脸庞上,有道一指是非的伤疤,倒让他多了几分男人汉气味。
正对着王家大院正门的大街,叫作王兴街,是以王全的大儿子王兴定名。王兴街是王家堡的骨干道,能容四辆马车并排通过,门路两旁商店林立,彩旗招展,行人如织,繁华程度竟让人感觉像进了省会闹市普通。
平头男人哼道:“哟,同业?你看到我么样撒?”
郑则道自言自语道:“眼看另有十天就是六月十五,我们来这里已经十多天,却连青云堆栈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莫非这是第一道关?”
郑则道还是对郭老七不睬不睬,对火小邪说道:“哦!既然大师来这里都有事,那我们都别说了。呵呵,火兄弟,初度见面,我们就别按甚么端方分一半了,都是你的,算我给火兄弟的见面礼。”
少年微微一笑,把饼子胡乱塞进怀中,嘴里咀嚼着站起家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也一转头钻进身边的巷子里。
郭老七气得咬牙切齿,骂道:“这么放肆!大少爷,我们在苏北,哪个贼听了你的名号不退避三舍,明天这小王八羔子,太放肆,太放肆了!我受点气不要紧,可不能折了您的威风啊!”
大街上刚才一个差点跌倒的肥胖老夫,俄然大呼:“我的钱呢?我的钱!没了,没了!哎呀,我的娘啊,我的钱让人偷了!”世人赶快围拢过来,有美意的人问道:“老夫,如何钱就没有了?”
这男人二十一二岁年纪,穿戴繁华得体,长相斯文,要不是从墙上跳下来,走在大街上绝对会被人以为是一个大族公子哥。
“郭老七,别猖獗!”有一个清脆的男人声音重新顶上传来。
这少年啃了一口饼子,眸子一转,只见劈面的一个平头矮个男人,眼角微微一挑地瞟了人群一眼,闪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笔挺地走过了街,钻进与少年一侧相隔十余步的巷子里。
平头男人郭老七赶快一脸笑容,对这男人说道:“大少爷,您如何来了?”
郭老七脸上不悦,说道:“大少爷,不能啊!”
郑则道悄悄笑道:“郭老七,这里不是苏北,我们也不是来偷东西的。王家堡现在云集了很多盗窃的妙手,你千万不要藐视了这里的陌生人,哪怕是一个乞丐模样的小子。”他说着说着神采一冷,却仍然一脸笑意,轻描淡写地说道,“郭老七,你要再敢手痒偷东西,我就一次剁了你剩下的六根手指!”
火小邪,你与妖儿有缘,妖儿也对你非常倾慕,可惜你火性太烈,妖儿水性极强,你们如果连络,必定会灰飞烟灭。但我疼惜妖儿,还想帮你们一次,你看到的黑石,乃是五行贼王中的火王收纳弟子的信物,我与火王严烈夙来来往甚密,行走天下的时候,帮着火王物色些人才,故而我有此物。你拿着黑石,于本年六月十五之前赶到山西王家堡青云堆栈,天然有人寻你。若你有此机遇成了火家弟子,练成水火融会的法门,可救我家妖儿性命。我拜托妖儿的毕生幸运于你,你不要让我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