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说道:“那倒不是……这个三姨太,固然长得标致,但仿佛脾气不太好,上一次出来,有人多看了她几眼,她就把人暴打了一顿。”
火小邪背着个包裹,在密林中急奔,包裹里装着两套伴计、杂役的短褂,这些都是出青云堆栈之前,店掌柜给他们筹办的。青云堆栈不但筹办了各式打扮,还备有大量银钱,能够随便取用,不限数量,真是财大气粗。除了火小邪以外,郑则道他们这些江洋悍贼仿佛都不把钱看在眼中,除了有人去遴选了一两套衣服,银钱谁也不拿。而火小邪身无分文,想着有点钱毕竟好办事,便拿了几块大洋装在身上。
火小邪心中一乐,快步走到店前,排闼就要进店。正在关店门的伴计赶快拦住火小邪,叫道:“哎哎哎!这位小爷!我们打烊了,您明天再来!”
火小邪并不焦急,绕过几间民房,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这时候恰是各家各户用饭的时候,固然赶不上白日,还是人来车往,非常热烈。火小邪所穿的青云堆栈打扮,只是平常,略微面子点的家庭,都备有如许的打扮,以是火小邪走在街上,和凡人无异。
火小邪不会买这些女人的东西,归正他意不在此,问道:“这胭脂多少钱?”
火小邪哼道:“都是王兴老爷的甚么女人用?可不如果甚么做婊子讨欢心的俗气东西!”
“忽悠?”店掌柜一下子听不懂东北方言,但当即能体味这句话的意义,赶快说道:“小爷,我可不蒙你!你探听探听,三姨太但是王家堡一等一的美人,戏春园的那些货品,加起来都比不上三姨太一半!”
火小邪背着包裹,从密林中钻出,辨了然一下方位,当是王家大院的西北角,王家大院就在不远处。此时太阳落山,各家各户华灯初上,王家大院的各个角楼之上已经点着了灯。
火小邪自言自语道:“能见到三姨太用了你这胭脂甚么样就好了。”
店老板神奥秘秘地说道:“关弟子意,给你说个实在价,这一饼胭脂,要半个大洋!这一小盒香粉,本来更贵一些,关弟子意,亏着卖,还是算你半个大洋!”
店老板说道:“她上面有两个丫头,倒是常常出来,但是和男人婆一样,略微惹了她们,她们就要打人,动起手来,七八个男人都不是她们的敌手。”
店面里走出一个瘦高的男人,一看那奸商的模样,就晓得他是店老板。
店老板笑呵呵地说道:“就来,就来!小爷,你如果送你未过门的媳妇、婆姨、相好的,包管物有所值。”说着从货柜中取出一个纸包,翻开摆在柜台上。
火小邪心想:“这个奸商,必然觉得我一个小子,不懂女红胭脂,想宰我一把,也好!正合我意。”
店老板见钱眼开,眨巴眨巴了眼睛,换上一副笑容,说道:“呦!这位小爷真是识货!请进请进!”
火小邪骂道:“明天我就走了!给你们做大买卖来了!你废甚么话?”
当代人只记得“月黑风高杀人夜”,却不知旧时另有“虫鸣蛙叫贼盗天”的说法,只怪当代的贼都已经沦为强盗,没啥过硬的盗窃本领,只靠膀大腰圆、浑不怕死,端着把冲锋枪杀人放火胡乱掳掠。近代所谓的香港“贼王”,无不是这些靠着脖子硬、不怕死的精致本领做事的臭屁混球,换在火小邪这个年代,只能叫“匪”,被当代人称为“贼王”,只会让他们笑掉大牙,千万分鄙夷,这些人竟然还能称为“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