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呵呵笑道：“你可别藐视这西厂提督，要论权势，这西厂比东厂、锦衣卫的权力还大。它所带领的缇骑是东厂的数倍，所侦伺的范围，上自诸王府邸，下至官方斗署。即便鸡毛蒜皮小事，也是不会放过。”说完，缓了缓，竟自叹道：“恰是如此，乃至‘商贾不安于市，行旅不安于途，士卒不安于伍，百姓不安于业’。看看现在的风景就是明证，表里大臣少有对它不顾忌的。再加上这汪直与万贞儿狼狈为奸，不过数年间，那些压抑反对他的官员便被贬的贬、罢的罢、免的免。今后这二人表里照应，一个为患后宫，一个祸害朝野。从而后宫只知有万贵妃，朝野只知有汪寺人，全然不知有成化帝呀！”
几人一听这话，无一不是惊悚万分。此言一出，引发的震惊但是不小，就连开端没闻声这几人说话的其他客人也纷繁转眼过来。世人寻着话声看来，只见窗边端坐一人，瓜子面庞，稠密的剑眉之下是一对清澈如水的丹凤眼，挺直鼻梁，唇红齿白。脸上虽表面清楚，但却极其清癯，皮肤虽是白净，却无多少赤色。一袭陈旧的灰布长衫裹着肥胖的身子，看上去虽不致精力委靡，但也绝非生龙活虎。
世人点头，他清了清嗓子，持续道：“几年前，‘妖狐’林巧儿与‘妖道’李子龙入宫行刺皇上，厥后被抓获正法。这件事固然已作了措置，但皇上仍感到惶恐不安，心中很讨厌这件事，自此以后，他便好上了佛道，许是用佛道才气清心吧！加上他总感觉必然另有这一类的妖人在活动，因而把侦缉任务交给了汪直。想那东厂本来就是由寺人统领专为皇上私家办事的侦缉步队。现在出了这事，天子自就感遭到有东厂还不敷，便又遴选精干的寺人别的设置西厂。”
“不错，这汪寺人曾奉侍万贞儿，又帮忙万贞儿获得后宫大权，深受万贞儿倚重，万贵妃便向天子保举他提督西厂。加上皇上对之也非常信赖，便教这汪直任西厂提督。”中年男人道。
世人都点头称是，云霄也好似从中年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但愿。不过听到楚浩然与龙啸天这两个名字心内倒是一惊，因为这两个名字早在数年前就听过了。
灰衣墨客又低问道：“量他西厂提督，不过戋戋一机构，也不成能如此权势滔天吧？”
云霄闻言，忽觉脸红。但见说话之人尖嘴猴腮，脸上正自带着淫笑。世人莞尔，那漂亮墨客忙插开话题道:“那这汪直呢，又是甚么人？”
那两墨客现在才明白为何大街冷巷有这么多的巡差官，也明白为何刚才这两人说话如此谨慎。再想想现在朝政暗中、民生凋敝，更是不堪唏嘘。
老者深深常常出了口气，也道：“是啊，今时本日，随便那里不是那汪寺人的虎伥呐！”
“凭他一个罪臣寺人，按理说没被正法便已是祖上积善了，此人但是如何才具有如此之大的权力的呢？”那灰衣墨客问道。
就在人报酬此叹惋之际，忽地，一个掷地有声的语音道：“这万贞儿与汪直如此为祸人间，莫非朝廷就真没有忠义直言的大臣出来反对吗？”言语间尽是义愤填膺、忿忿不平。
瘦老者直惊出一身盗汗，吃紧小声叫道:“你小声点，敢如此说话，想找死也用不着拉这么多人给你垫背呀！你说话谨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