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盏也是好强的人,放下筷子跟她驳上了:“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师父看不上你的心上人,非让你嫁给一个秃顶掌门,那她是好人还是好人?”
花自摇自小跟着师父在烟霞山上长大,又深受小苍山那小我的影响,四书五经没少读,这会儿天然强势反对:“胡说八道!好人当然是坏的,吵嘴不分,你可太胡涂了!”
“那好,你不听她的,她便一剑刺死了你的心上人,那她是好人还是好人?”宋盏支着脑袋问,这情节脱胎于话本,看的时候可足叫她难受了好几宿。
醉眠听雨楼的最高层上,一男一女,坐于窗边对酌。
他见那位女人背上负着一柄长剑,心想该当是江湖中人,便捡了前些日子从别的酒客那儿听来的一个故事说了起来:“一听二位的口音,小的便晓得是从北方来的,前些日子,小的传闻北方但是出了件大事儿。”
花自摇有些无法地摇点头,说道:“都没有,让他跑了。当时,顾何愁见你晕了,还想捉你,师父及时脱手禁止了他。说来我们实在是荣幸,没推测这魔头功力竟已高深至此,身负重伤还能在我师父部下过了数十招,逐步不敌,这才逃脱了。”
“恩。”宋盏也是心不足悸,想起那晚几乎拖累花自摇,便有些惭愧,“阿摇,是我一意孤行了,差点害得你……”
花自摇被宋盏盯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最后实在没体例了,站起来一拍桌子,捂着脸开门跑了。
。
她笑盈盈地瞧着床上的宋盏道:“快起来尝尝,我听段良宵说,你一醒就想烧鸡,便起了个大早,做了这些菜,你且尝尝合分歧你胃口。”
笑到一半也笑不出来了。
“热乎乎的老婆不抱,对块烂石头那么好干甚么?我如果你们老板娘,早就再醮了,这家大业大的,找个年青俊哥儿嫁了便是。”年青公子生得俊朗不凡,却甚么话头都能接过来讲两句,你跟他扯贩子闲话,他不嫌弃,你要跟他论诗词歌赋,他信嘴就来,再不济跟他聊奇闻异事吧,他肚子里货比你还多,不干跑堂的真是可惜了。
“宋盏!你醒啦!”
相形之下,与她对酌的那位年青公子便显得亲热多了,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玄袍银带玉簪头,手执一柄白折扇,典范的翩翩少年郎,还很有些耐烦,小二就喜好如许的客人,肚子里那些年攒的故事,正愁没人说道。
“对了。”花自摇俄然想起来甚么似的,悄声道,“我师父说,顾何愁那天来这儿,是专门抓段良宵的。”
“抓他?他晓得吗?”
那位年青女人身着鹅黄色长裙,面貌精美小巧,很像江南女子的和顺长相,偏生一对冷眸,店小二在醉眠听雨楼混了小二十年,愣是不敢与她对视一眼。
言罢,半点推让没有,接过花自摇手中的木筷便大快朵颐了起来,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连说话的工夫都匀不出来。
宋盏咽了咽口水,欢畅地说道:“这些都是你做的,阿摇,你技术可真好。”
“我们醉眠听雨楼,在扬州河边已经有三百年的汗青了。”小二眉飞色舞地说着,“客长,不知你们出去时有没有留意到中间那块巨石,上面的字但是当年先帝南巡时留下的,贵重着呢。我们掌柜的,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擦那块石头,睡觉前最后一件事是用雨布将那块石头盖起来,我们老板娘偶然候都抱怨说,老板鬼迷心窍,当那块石头是正房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