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敷两里。”
雨后晴和,气爽清爽。
过了半晌, 就听到仓促而来脚步声。
他避开话题,又道:“既然如此,那就我等就此告别。”
萧清浅闻言发笑,伸手与她十指相扣。
秦孤桐心头顿沉,与萧清浅对视一眼,两人皆是神采凝重。虽日色将暮,可这荒郊野岭哪来炊烟习习。
萧清浅俄然伸手拉住她, 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寻觅埋没之处。这片林子多是笔挺杂木, 一目了然,无处可避。
秦孤桐张口无声,回身提气跃上屋顶。
秦孤桐眼神表示了然,借着树干讳饰,蹑手蹑脚上前。
方中正站在右边,抚须浅笑,神情怡然。方未艾在他身后,低头垂手。劈面则是秦孤桐有过一面之缘的左鹰等人。
左鹰也有些不悦,他们一行本急仓促前去祖陵。途中瞥见信号,觉得是景家人,吃紧赶来却只见方中正。帮着他将这群中毒的江湖人礼服,已经算仁至义尽。
穆耶话音刚起,霍大当家身子一震,屈膝倒下,颠仆在地。
方中正心中也甚是无法,他本想借此机遇名利双收。哪知俄然获得动静,要将群雄一网打尽。他自知现在权势薄弱,不凭借景家则全无前程。即使杀了姓霍的,天汉寨也落不到他手里。
尚未靠近,便闻声兵刃订交,铿锵作响。
可越是靠近奉殿,秦孤桐内心越是模糊不安。
她蛇毒未清,本不该擅动内力,但是现在情势危急,也顾不得那些。短刀捏在手中,寒铁也有了温度。
他正东拉西扯着,远处响起吵吵嚷嚷的声音。
“就是!”马面指动手臂上的伤口,气鼓鼓的嚷嚷,“你们甚么都没干,满是我们冒死。当初说好,出面解释构造城之事。现在倒好,我们还要多背无数血债!”
她心中动机刚起,就听一声尖吼――
秦孤桐快步向着奉殿走去,七八步树木渐稀,她便伏地匍匐。行了数丈远,就见奉殿后墙。摆布站着两人鉴戒,面庞陌生,明显不是群雄人马。
“格老子的, 这雨总算停了!”
左鹰生性哑忍,并不搭话,旁人却忍不了。马面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他是你家少主,可不是我们的少主。买卖买卖,一买一卖,谁又比谁贵!”
“是啊!大当家的, 这雨都赶上江浪啦。”
霍大当家见最后一名部下也倒下,心中悲忿,蓦地长啸一声。枯青的脸庞刹时转为紫红。直臂前伸,一招“山石崩摧”。就听轰然一声,方兴急退数步!
秦孤桐听着霍大当家怒骂,心中又痛快又惊奇,不知这翁婿两人怎俄然闹翻。
奉殿当中,横七竖八堆满尸身。只活着四五人,或挑眸子,或断手筋,个个残破不全。青石地板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血,将满地积灰都袒护。
林中雀鸟盘飞,鼠兔窜动。
“方中正,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他奶奶的!”
秦孤桐粲然一笑,孩子气的嘟囔:“我才不在乎甚么名声,事了拂袖去,深藏身与名。不过,真不能便宜方家那父子俩。我可想找个机遇,让他们身败名裂,然后千刀万剐!”
方中正见状,脸上笑意不减。还是怡然安闲,暖和道:“辛苦诸位,方某惶恐。诸事皆我之过,便说天汉寨,本觉得不费吹灰之力。犬子无能,敌不过这很多人。只得将人引返来,全亏诸位大人及时赶到,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