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方兴顷刻面色冷峻,铮一声抽出软剑。那软剑出自名家之手,柔韧灵动薄如蝉衣。内力灌入之下,剑身笔挺指着平话人:“你到底是何人?三番五次找我方家费事!”
秦孤桐一愣。
一击之下,便知凹凸。秦孤桐气血鼓荡,不但不惧,反而战意更浓!翻身落地,提刀再上。劈、扎、斩、撩...刀势如行云流水,连缀不断。
秦孤桐心中一惊,暗觉不妙,赶紧喊道:
平话人抬手一掌,秦孤桐重重摔在地上,肩上插着折扇,鲜血刹时染红衣衫。
满地死伤,只要他一身半旧青袍,干清干净。笑容暖和儒雅,不见半丝杀气:“蜜斯只能带一人走。”
日出六合正,煌煌辟晨光。
平话人理了理青袍,见口儿太大,实在没法讳饰,干脆不去管它。朝着秦孤桐走畴昔,蹲着她身边。见鲜血染红半身,可惜的说道:“少年郎啊,你有几腔热血,经得炎凉?”
昏倒中的黄犬,轻哼一声。
平话人念完口白,方兴已忍无可忍,但还是不敢冒然脱手,咬着牙关道:“兄台既然是江湖闲人,何必在此染一身风尘。”
——唰!
“方少爷既问,岂敢不答。”平话人摇着扇子,神采怡然。“小生不过江湖闲客,烟霞状元。诸般乐艺都曾领,善于平话打令......”
秦孤桐面色沉敛:“放我们走。”
“少年郎啊。”平话人仰首长叹一声,山峦为之一颤,“你有几根侠骨,禁得揉搓?”
方兴木着脸,提着剑,先将几个要跑的杀死。见到地上躺着的人,不管活的死的,上去就戳个洞穴。一剑一剑,毫不包涵。
刀掌未碰,却收回如有本色的金属撞击声。秦锐闷哼一声,被他掌劲震飞!
拂晓之前,日未升,月已沉,六合昏黑一团。但是平话人的目光似无处不在,秦孤桐想走却不敢走,只能同方家人一起,听着他睁眼说瞎话。
事发俄然,连他身边的裴副将都未推测,君瀚府世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快步追上他们少帅。
存亡决于瞬息,他不顾秦孤桐,腰部一扭竟然转过身,接着奋力一掌拍出。秦锐忍了好久,看着女儿受伤也未脱手,只为这倾力一击!
秦孤桐现在只感觉,存亡皆不敷害怕。忽又想起父亲和萧清浅,另有树下的黄犬。但是出乎料想,方兴却抬脚走开。就在秦孤桐惊奇之时,只见方兴渐渐走向黄犬身边。
方兴不耐烦的低下头,不顾亲信的苦苦要求,手起剑落。抬脚踢开尸身,接着往秦锐的方向走去,软剑悬在他胸口。
热血喷涌,溅了方兴满脸猩红。
“——方兴!”
软剑一抖,割开一道伤口。秦孤桐死咬牙关,不吭一声。方兴木然着脸,在她手腕处又一划:“你还晓得多少?”
方兴不语,愣愣的看着她。
秦孤桐浑身一颤,双目圆瞪,大声嘶吼:“方兴你还是不是人!方兴你停止!你停止!”
方兴渐渐从地上坐起来,他身上和秦孤桐普通满是血,神采却好很多:“把剑留下。”
“真的?”
哀嚎遍野,恍若天国。
现在之势,要不然战,要不然退。方家除了方老爷带走的人马,全数的权势几近都这里,又等不来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