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石碑碎片应当都是名家文籍。太和山本就是玄门发源之一,有这些不奇特。”秦孤桐仰首举目环顾四周,见上方瀑布滚滚,猜测道,“传闻武乱十五年,太和被朝廷剿除,后虽答复,然已式微。六十年后,倒是太和城欣欣茂发,二者之间大有关联。”
秦孤桐想了想,又反复一遍:“出去以后,你需听我的,不成打斗肇事,更不能害人。”
午食以后,草草清算。小野人带路,领着几人在山林沟壑之间穿行。秦孤桐天然不敢留萧清浅一人在石屋。路上杂草乱石,她更不放心,便一向抱着萧清浅。
此书以玄门内修金丹之修炼为主,佐以医术、儒书、佛经等相辅做申明,文简易懂。修行之法看似非常可行,秦孤桐曾跟着学了几日。
她痴痴望着萧清浅,滚烫的心与奔腾的血,都熔成韶华中的一段东风。
秦孤桐白了他一眼,摸摸鼻尖,趁机教诲道:“你在山中如何能不分东南西北。我奉告你,太阳升起在东,落下在西。枝繁叶茂为南,反之为北。”
小野人一脸茫然:“马,沾着...吃?”
秦孤桐一愣:小野人在山中长大,只怕对各处了如指掌,那里有水、那里有野果、那里有猎物,他十足晓得,何必分东南西北。
萧清浅只觉脸颊一触,也不知何物。倒是秦孤桐炙热的鼻息让她一惊,侧首望向她。
她苦苦冥思之时,小野人又从水中搬出一块。这块石板极大,四四方方仿佛完整。秦孤桐赶紧蹲下,细心检察。
秦孤桐见他承诺的利落,对劲点头。抬头看着面前的山岳。岩壁垂直,斧削如墙。只要上端,树绝壁隙,怪松盘盖,垂下些许绿萝。
她赶紧清咳一声,对着小野人说:“没...恩,略微有些。阿谁,西南边向有路吗?”
小野人听她说完,抓抓头,只记着了两个字:“太和?”
欲往西南,必然要超出此山。当然如此峭壁,有千丈之高,又无落脚攀爬之处。以秦孤桐的轻功,腾踊直上三丈尚可,四丈以上就需借力。面前这山岳,只怕不到半山腰,她就要力量不续。
秦孤桐本有些意兴阑珊,听他此言顿时发笑。她伸手在岩石一撑,坐到萧清浅身边,手臂搁在她肩膀上。湿漉漉的指尖悄悄一碰,萧清浅只觉脸颊微凉。
便是山魈能上前,也绝无如此长的绳索。何况不比下来之处,好歹中间有几处凸出的石头平台,半途能够借力。
小野人却未曾重视,重重点头,暴露皓白的牙齿:“情愿!当然情愿!”
这块石板,比小野人家中那块小很多,幸亏上面笔迹清楚。秦孤桐抹了抹水迹,将石板对着太阳,渐渐读到:“三气归并为太和之气...一气毫不达,太和不至,承平不出...万物滋长...”
她一字一字写出,秦孤桐顿时醍醐灌顶,喜笑容开,搂着萧清浅就亲了一口。
小野人蹦到水里,对着秦孤桐挥挥手,指了指脚下:“这里捡到的,另有,你看。”说着哈腰从水里捞出一块脸盆大的石板。
秦孤桐闻言呆若木鸡,满脸燥红,愣了愣恼羞成怒道:“小孩子家,晓得甚么!”
小野人原地转了一圈,摇点头问道:“西南?方向?...你饿的...快,比它还快。”说着指向玩水的山魈。
小野人连连点头:“不会,阿娘说,我们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