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承平犬,不做乱世人。”秦孤桐看着人群中很多拖家带口,不想也知是举家搬家到太和城。
起码,在阿桐内心。
萧清浅扫视熙攘人群,信马由缰与他们擦肩而过,问秦孤桐道:“阿桐这般喜好太和城?安宁便是束缚,终难分身。”
秦孤桐眉峰一脸,神情严厉的呵叱道:“混闹!”
秦孤桐望着小野兽般奋力挣扎的不忘,悄悄一叹大为不忍。她与不忘阔别半年,这才见一面又要别离,她心中也是万般不舍。但是不忘留在太和宗,有师门庇护。便可衣食无忧,又可放心修炼技艺。总比跟着她在江湖驰驱跋涉,要好很多。
剩下就只要往南,或者往东南。往南有庐巢城,那是由庐巢七侠庇护的小城。那边若无动静,能够持续南,至广陵城。
不忘吸吸鼻子,与她对视很久,终无法点点头。
萧清浅闻言不由勾起唇角——她的阿桐,便是这般仁慈。手持利刃牧鞭,仍思百姓百姓之苦。
岂能让不忘涉险。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不忘并非不能刻苦的孩子。可安世俊一死,翁家必来寻仇。白鸢存亡不明,纵不死狱不来,她也要寻上门去的。
此时正逢春暮夏初,曲曲青山,到处碧水。黄莺百啭,紫燕千喃。陌上芳草鲜葩色,马蹄踏过,蝶花飞乱。
秦孤桐刚要答复,心中顿愣。眸子一转,摸索道:“太和城是好,但我说过要送清浅你去流春城。咳,不知流春城比太和城如何?”
水溅三尺,白鸟惊飞。
明天深夜到来,未曾发觉。现在才知太和城的繁华。十骑并行的大道,等待入城的人排了一里多路。背剑的大汉、挂刀的少年,骑马的公子、推车的小贩,东张西望的孩童、目不斜视的老叟......
萧清浅闻声侧首望去,见她神情孔殷,不由莞尔一笑。
不忘含着泪珠冒死挣扎,口中喊道:“我没混闹,姐姐,你带我上吧。我乖乖听话,不打斗肇事,更不能害人。姐姐!”
秦孤桐赶紧控马追上。
秦孤桐与她并肩而骑,回顾望了一眼太和城。细细考虑一番,当真答道:“嗯,清浅所言不假。若我报仇行侠,当然但愿称心恩仇,杀伐由心。若我被人欺辱伤害,自巴望有一处能禁武守法,不动兵戈。”
一左一右,人车分道。出城的人,入城的人。虽是拥堵,却井然有序。世人握着文书或者命牌,等待太和宗的门人上前查抄。
——“铮!”
而鄙人一刹时...
“呃...你...”五官平平无奇的男人,难以置信的瞪着萧清浅,睁着双眼死不瞑目标倒下。
她双手抱拳,当真道:“多想秦女人谅解,慕容师叔本想前来相送,但毕竟不便。程师弟和周师兄两人还在关禁闭,只能托我代为相送。至于不忘,你大可放心,我必然照顾好。”
言罢,与萧清浅两人策马而去。
秦孤桐心中难过酸涩,瞧着地上的碎石也不扎眼。抬脚一踢,飞石落水——
秦孤桐与萧清浅两人比赛普通,纵马疾走。飞骑二三十里,路上行人渐少。行到一处不见火食,两人默契的拉缰勒马,缓辔慢行。
董歆然眼眶微湿,惭愧道:“秦女人,此究竟在是我太......”
一袭白衣的萧清浅,低头望动手中的霜华剑。青丝半垂,手指悄悄拂过剑鞘上的纹理。肥胖薄弱的身影,清冷安闲的模样,到好似出游踏春的旧时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