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庐巢七侠四周驰驱劝和,各地侠客志士以暴制暴从未停止。豪侠枭雄接踵认识到,持续狼籍杀伐下去,一定能拼出个败寇成王。反倒是,大师一起垮台。
这里是江湖人的城,亦是平凡人的城。
秦孤桐闻言大为猎奇,赶紧诘问道:“建邺城只要两任城主?第一人任城主不过在任二十一年,那现任城主多大年纪?”
耳边一声轻语,萧清浅暗惊,立足望去。
过了朝天大道,面前霍然呈现一条河。这就是龙藏浦,绕过钟楼石上向西北,从东水关流入。由东向西将建邺城一分为二。
朝廷分崩离析,皇族南下,后远盾外洋。迟岳拒不随行,时称逆臣之首。
迟岳身后,其妻儿服从他临终叮嘱。非论何人挽留,决然决然分开。自此,建邺城成为无主之地,江湖权势纷繁涌入。
秦孤桐扑哧一声笑出来,哼哼佯怒道:“好啊,竟然说我傻!”说着俯身她耳边,轻声低语道,“清浅这般聪明,还不是被傻子骗到。”
建邺城第一名城主乃是前朝秣陵太守迟岳。
他轰隆巴拉一串话,听得秦孤桐头皮发麻,赶紧抱拳一拱:“多谢指导,来日有缘江湖再见。”
虽礼崩乐坏,天子不在。迟岳治秣陵,未有一日懒惰。凡坐堂出巡,必着官袍戴官帽,开口必称本官。视江湖豪杰为草泽,耻于议论。
秦孤桐听得热血沸腾,连连感慨。萧清浅怕她被石桥门路绊倒,刚要开口提示。
当年曾许,相逢江南,为卿拨弦弹。
“清浅。”
秦孤桐又惊又怒,赶紧拉着萧清浅没入人群。
萧清浅偏头侧目望向她,眸盈秋水,笑意和顺。
两人皆是一筹莫展,只得商定主张,先往城主府。如若迟否不在府中,就去找风媒探听白鸢之事。
岸边惊呼连连,窃语娇笑响作一团。
萧清肤见狼狈而归,不由发笑道:“问得如何?”
武乱末年,天下动乱。为官者朝不保夕,大家自危。弃官者比比皆是,十城三官不过常事。
迟岳每日坐堂,衙外必有豪侠抱剑坐镇。迟岳每晚归府,屋顶必有志士持刀保卫。
他昂首望了萧清浅一眼,低头而笑。青袍罗袖一甩,指尖拂过怀中琶琶。
秣陵为东南重镇,人丁浩繁,鱼龙稠浊。迟岳上任以来,三年清治,五年经理,建邺城路不拾遗,可谓乐土。
他口若悬河如同连珠炮普通,秦孤桐应接不暇无从辩论,燥得满脸通红。
萧清肤见她目不转睛的望着本身,心中腾起一丝羞意,垂首掠了一下鬓边的青丝。她举手抬足之间气韵流转,风韵绰约,引得路人纷繁侧目。
两人顺着人流,沿着东西大道往前。这条朝天大道,恰是西门入城主路。三丈五宽,青石铺道,两侧店铺鳞次栉比。尽是润水阁、巧工坊、木灵药楼此类气力薄弱,世人皆知的大店铺。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地无寸草,树无全皮。村舍十空其九,百姓易子而食,哀嚎遍野。
两岸垂柳如茵,树下系着骄骢。一眼望去,宝马雕鞍的游侠儿、磊落豪雄的武林人与平常走商小贩、闲汉妇人浑沌在一起,涓滴不见疏离。
大汉打量半晌,开口如同倾海倒江:“你去城主府作啥?城主凭啥见你?何况城主比来忙得很都不在府中,古御街到承平桥那旮旯起了大火烧得老惨。你晓得这场大火多糟心不哥打老远赶来插手武道大会赶上这破事。费老鼻子劲花老鼻子钱啦,归去还不被人笑死,只能没事瞎漫步。我告你啊这两天来老多大人物,城主必定要陪她们,哪有空瞅你啊。你给我说说,你叫啥?你有啥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