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桐哈哈大笑,慷慨激扬道:“不怕死的,随我来!”
“让开!让开!”
秦孤桐居高临下,眼观八方。见那武城少城主,心中也是一紧,恐怕他这节骨面前来找茬。见他头也不回的走远,方才松了口气。她对着群雄抱拳一礼,慷慨激扬道:“一人荣辱无关紧急,江湖道义才叫人敬佩。我本日来此,就是要和大师一起踏平不死狱!”
她说着,放手一推。
迟否是一城之主,她既来,无人敢怠慢。人群喧哗半晌,便垂垂静下来。迟否足下一点,跃上临街二楼。她站在雕栏上,环顾群雄,寂然道:“不死狱为祸江湖七十年,迟某心不足而力不敷。本日群雄激愤,必能以雷霆之力,一举踏平不死狱!”
群豪一听,心下大慰更加冲动,纷繁喝彩大呼。
“是啊是啊,女侠工夫不凡,不知师承哪家?”
穆耶为了不引发霍大当家思疑,本想假装临时起意,哪知事与愿违。秦孤桐横空而出,将打算都打乱。
君瀚府的大帅,手中一顿,停了下来。她坐在那边,脊骨笔挺,便如一柄□□。冷峻的眉眼与手中的杀器相得益彰。她悄悄听着内里热血沸腾的声音,垂垂入了迷。
迟否摆摆手,声音垂垂停歇。
萧清浅横她一眼,低声道:“你倒是威风的很。”
她灵光一动,将那偷儿扯起来。古御街这座三层飞檐牌坊,离地有四五丈高,檐脊宽不敷小童一掌。偷儿虽技艺敏捷,站在上面亦是颤颤巍巍,心惊胆战。
人群顿时鼓噪起来,晓得她的群情纷繁,提及当年。不熟谙的,急得抓耳挠腮,拉着身边人猎奇扣问。
君瀚府少帅站在埋没的窗口,望着镇静冲动的人群,不屑的撇撇嘴:“一群傻瓜,送命还高兴。咦,姐,你这是筹算跟去玩玩?”
萧清浅定了放心神,快步赶往与秦孤桐商定之处。
萧清浅凝睇着秦孤桐英姿勃发的容颜,心头忧愁重重。
——“干!”
萧清浅环顾一圈,簇拥在秦孤桐身边的,多是劲装少年。各个意气飞扬,满脸写着跃跃欲试。江湖承平已久,少年郎们一展技艺的镇静,赛过未知灭亡的忐忑不安。
此次为武林除害,兵贵神速,岂能让大师劳累跋涉,迟误大事!建邺城中宝马良驹任大师取用,烈酒行食一并由建邺城筹办。迟否在此恭候各位豪杰班师而归,来夺武道大会魁首!”
任务如山,性命关天,萧清浅实在不肯她的阿桐负重而行。
顿时有人应和道:“真是侠肝义胆并仁心,女侠留个姓名叫我们晓得。”
丢了荷包的大汉听了此言,也不觉尴尬,鄙人面喊道:“谢女侠哈,袋子是杂家的。里头有七八钱银子,另有二三十个铜板,你瞅瞅。”
“真是萧清浅!天啊,我还记得当年武道大会,她与迟城主那一战!”
秦孤桐抱拳拱手,笑意暖和,谦善道:“承蒙诸位汲引,女侠之名实不敢当。我姓秦,只是个知名之辈......”
群雄现在恰是热血沸腾,闻言跟着建邺城的梭巡保卫们一齐嘶声高呼——
脉脉此情谁诉?
少年刀客备受鼓励,回了一个略带内疚的光辉笑容。她转头接过递来的酒碗,大声慷慨道:“干!”仰首一饮而尽。
江湖太大,谁也逃不过。
人群如同海潮,俄然分离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