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悦,你来了。”一个格外暖和的声音俄然响起。
沈之悦出了牢房,抬头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初春的气候乍暖还寒,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也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暖意。
安插讲究的房间里,沈之悦洗了个澡,换了身温馨的衣服,才刚坐下抿了口茶,便有人大力地推开房门,冷冷地诘责道:“你究竟是使了甚么手腕,竟然让我爹对你的态度窜改这么快?”
“爹,您如何出来了?”杜子璿神采错愕地看着来人。
当年蜜斯被逼无法,是从十里长街跪着爬进晋府大门的,当时她每行一步,都会被围观的人丢各种脏臭的渣滓,他们骂她不要脸,骂她贪慕虚荣,自甘出错。
“我不来,莫非让你在这里怠慢我的客人?”杜如海瞪了眼自家儿子,又变脸极快的对儿媳妇道,“忆珊呐,你怀了身孕可不能在这里吹冷风,从速回房歇着。”
他打发下人搀扶着严忆珊出来,这才又回过甚来歉意地对沈之悦说:“让你见笑了,快跟伯父出来吧,今后就把这儿当自个儿家,可千万别跟伯父客气。”
如果沈家没有出事,父亲和母亲都还健在,或许她会嫁给他,相夫教子,尽力做一个合格的老婆,直到她生命的绝顶。
听她如此说,齐修眼神却变得阴鸷起来,他咬牙切齿道:“你的目标是达到了,可我还没有,她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见她情感冲动,沈之悦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忧,没事的。”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只卖力帮你诽谤他们,能不能博得她的心,全凭你本身的本领,恕我爱莫能助。”
沈之悦笑着点头,眼角的余光瞥见杜子璿有些乌青的俊脸,对这个男人,她已经说不出是甚么样的豪情了。
监狱的大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心口仿若被一块巨石压着普通,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拿出那支玫瑰金色的钢笔,眼中幽然划过一丝冷嘲,手一松,笔滑过她的指尖,直直地掉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夫人,哦不对,我应当改口叫你沈蜜斯了。”他在她面前站定,漂亮帅气的脸上噙着一抹疏离冷酷又尽是讽刺的笑意,“你还真是无情呐,他这才刚一出事,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投入他的死仇家的度量,也不怕别人嘲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