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吃力将身上那件灰白长衫绑在腰上,系好腰带,手摸了摸怀里那包银子,只见她腚大腰圆,肥头大耳,端倪清秀,扮起男装来,倒像是个腰缠万贯的大族公子。
“还好蜜斯我跑得快,不然起码得等半个时候以上。”
“德行!”我白她一眼,顺手从中间小摊贩那叫了两碗冰镇酸梅汤来喝,火辣辣的太阳高高的悬在天上,将我俩个直烤得冒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重拾人生胡想的我,总感觉便是那闪光的一刹时,我那暗淡的人生又重新燃起了一盏孤灯,那在灰蒙蒙的暗夜里,穿流不息的人群中,静悄悄的等候阿谁命定之人回眸一望,迎着东风,脚踩祥云来将我挽救,望一望那鱼龙稠浊的街头,人流涌动间,我暗安闲人群里搜索着统统能够的目标。
“哟,爷本日这身打扮,真真是~~牛气!”小二眉开眼笑的拉我二人出来,一出来立时便上了一壶好茶。
老板笑眯眯的将那酸梅汤送到我等手上,阿梅咕咚咕咚饮了个洁净。
我将折扇从她那大脑袋上啪一声敲了一记,转头便不再理睬她,那小妮子便认当真真的与那老三样作最后的斗争!所谓老三样,便是烧鸡、鱼汤、白豆腐!点了多少年了确也未换过花腔,这滋味真真是深得我心!
阿梅将那只小胖手在我眼晃了几晃道:“蜜斯,本日怎老爱发楞?这烧鸡都不想吃么?看,我都吃掉半多了。”
顿时我只感受房里小幅度地动,桌上的杯杯盏盏给震得叮当作响。
人来人往,热烈喧哗的得月楼里买卖火爆得很,这还差点时候到饭点了,已经是将将满座。
许是蜜斯我扮相特别,那倚窗口素净小娘子便直直将我望住,蜜斯我自是回以浅笑,再微微作了一辑,哪知那小娘子乃是个土财主的外室,见小娘看我便狐疑我当街勾引他的心肝,当下叫来一拔打手要将我当场正罚,正在这时,那土财主却俄然大喊一声,“停!”因而打手们便将我围起来,不明就理的瞧那土财主,哪知那土财主是个荤素不忌的,瞧我男生女相,细皮嫩肉的,硬是要拉着我去行那鱼水之欢,吓得蜜斯我拔腿就跑,要不是我机警又跑回原处躲了起来,不然这结果・・・・・・嗷!不想也罢!
阿梅欢畅的哼着小调跑去装银子,我则翻箱倒柜的想要找出那套畴前惯常穿的男装,女扮男装!!!出墙必备良品!一来可掩人耳目,二来么,逛起窑子来亦是非常便当!
而我那相公陆庆之,新近便是给他添了个好料,蜜斯我冒着要被那陆庆之捉归去打扫茅房的凶恶,便是想要从他那张能翻出花来的嘴里,讲讲这个顶好听的故事。
大厅里平话先生终究上场了,铜鼓一敲,埋首进美食当中的门客们便纷繁抬起那崇高的头颅,一脸兴味的等候着老头开腔,那老头在这里平话说了十来年了,也算是个老熟人。
“要不招个车?”
哪能不记得?一年多前,与那小阿梅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出来,约摸也是本日这般大好的气候,表情便也如那气候般飞扬了。
“可换好了?快走快走,别一会陆庆之返来我们就跑不掉了!!!速率给我解缆!!!”
“快走快走,小胡子别给贴歪了!上回就给贴歪了,叫香香楼那老妈子给瞧出了真章,连大门都没给蜜斯我进!”我折扇一摇,抬腿就开了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