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此时方才问明何事,本来楼下这帮人等方才进店,脱手豪阔,一锭黄金扔在柜头。白福忙着号召李如松,便让管事的带他们去宝字一号房,谁知春晓慌镇静张抱了暖好的鞋子筹办上楼服侍李如松三人穿鞋,走的仓猝,一下撞到那为首的穿着华贵之人。怀里的鞋子又偏巧在那人衣服下摆上印了个印字,前面一个仆人模样的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耳光,吵吵嚷嚷,不让春晓拜别,非要掌柜的出来。春晓因为急着给李如松他们送鞋,只好赔罪说道:“诸位大爷,是奴婢的不是,不过现在我要从速给李少帅送鞋,等送了鞋再给几位大爷赔罪。”谁知那打人的一听李少帅,更是不依不饶。正在拉扯,李如松三人出了楼门,直奔这边而来。
路上秦苍羽对赤哥儿说道:“这辽王传闻是刚袭了爵位,没想到架子还真是实足啊。”赤哥儿怒道:“哼,甚么狗皮王爷,之前我随大哥前去广宁老督军府上贺寿,正逢当时老辽王方才故去不久,这世子袭了爵位,那真的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老督军诺大年事了,为国度交战疆场多年,劳苦功高,就是天子也要给几分薄面吧。老督军听闻新辽王贺寿,亲身到门口驱逐,天寒地冻跪在地上,就算你贵为王爷,连轿门都不出,只是中间府卫说道:“辽王爷本日来给督军贺寿,只是有孝在身,就不便出来了。”然后抬起大轿,扬长而去,连句话都没有。当时大师无不愤恚。”秦苍羽道:“三弟莫要再气,王爷千岁身份,又是丁忧之时,能登门也算给了脸面,只是此次白家老店事起俄然,不过这辽王话锋句句指向大哥和大帅,只盼莫要给大哥带来甚么费事才好。”
那王爷嘲笑两声,说道:“本来败兴而来,现在真是败兴。孤此次出巡,就是为了核阅官方,岂能真和这些草民计算。只是本王本来败兴而来,现在兴趣尽失,也不想在宁远多逗留了。也就不见你爹了。来啊,前面备马,孤还是回广宁去了。省的在这里碍了李家的眼。”说罢有个仆人从速上前搀着,那王爷冷哼一声,也没让一概人等平身,自行去了。
李如松笑笑道:“白大善人做事还是殷勤啊。”
李如松三人到了白家老店,品了一道甘旨,两人都叫不上名字,赤哥儿扣问李如松这到底是何物?
他们三人都发展在辽东,从未听过何物为蚺,赤哥儿问道:“白掌柜,甚么是蚺?”
白福又说道:“少帅,二位公子,这羹汤必然要趁热饮用,方才甘旨养身,一旦冷了,就失了味道了。”李如松道:“白掌柜,此物如此奇怪,是否另有啊,我好带回府里给我父帅娘亲咀嚼一下。”
秦苍羽出了店门,不由得心中一阵感慨:“真是人在官门,身不由己;做个平头百姓,更是任人鱼肉。只是这人间真的能有大家能够清闲得意吗?”边想边和赤哥儿一道,渐渐往帅府而去。
李如松本来气势汹汹,冲到楼下,一见此人,不由得眉头紧皱,本要停下脚步,回身而回,却已经被那穿着富丽的年青人看到,只听那人喊道:“李如松,哎,李少帅,这架子大的啊,如何见了孤就要跑啊?”
只见一个穿着讲究的年青人,站在楼口,前面跟着几个仆人模样的人,那年青人身材肥胖,穿着华贵,趾高气昂,目中无人。仆人个个也都是飞扬放肆,身前一个仆人,正指着春晓骂道:“你个贱东西,我家主子多么高贵,就这身衣服,岂是你们这等贱民能够碰得,拿这双破鞋,脏了我家仆人衣服。你还把李如松搬出门来,李如松如何了,你叫李如松过来,再去把李成梁喊来,倒要看看他们见了我家子,还能有多放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地这宁远城只知李成梁,而不晓得国度社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