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万里说道:“固然张居正这一死,的确会天下震惊,但是幸亏词宗戚继光和李成梁镇守蓟辽,麻禄麻贵父子坐镇宣大,俞大猷事前已经提调东南,
羊胜才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现在张居正这一死,天子尚幼,这天下事要乱了,宁夏的哱拜早就暗通鞑靼,有不臣之心,女真之主尼堪外兰拥兵图伦城,一贯也是阳奉阴违,徐天波为祸东海,威胁江南诸省,两广川贵诸多外族也多有背叛之心,有张居正在时,纵是天下群雄,倒还真是无一人敢冒昧,现在一死,这些人必然会有所行动,当今真是暗潮涌动,风雨欲来之时了。”
蒋万里也冷哼一声,说道:“如果不是你把她安排在我身边做细作,焉能送了她性命,这是你先不仁,莫怪我不义,要想报仇,固然来吧,莫非我的化鹰掌还怕你的空谷传音吗?”
李茯苓不由问道:“张居正不是尚未到天命之年,如何就俄然死了,他是抱病还是……”
李茯苓和蒋万里听羊胜才这般一讲,都是黯然不语,李三欲摇了点头,说道:“这般来讲,羊杂碎,现在这北面,东北,东南,西北都不承平,如果一起乱起来,大明这天下恐怕就……”
蒋万里一听羊胜才的企图,双目顿时立起,腾地一下站起家来,口中怒道:“黑羊子,你这一手是不是太狠点了,渤海国小民弱,又颠末这场动乱,如何抵抗得了东皇徐天波?恐怕小蓬莱雄师一到,渤海就灰飞烟灭了。”
羊胜才一见二人剑拔弩张,从速说道:“你们之间有何仇何怨,等今后无事了,你们自行处理,但是现在元辰令在,看在帝君的面上,临时都容忍一时吧。”
羊胜才嘲笑一声,说道:“蛇王,如果真是如此,倒也好了,只是你来渤海日久,早不知这天下情势了,川桂之间一时的确掀不起甚么风波,但是其他处所,恐怕就难讲了,当世三杰李成梁、戚继光、俞大猷的朝中背景都是张居正,麻氏父子乃是清真回教族人,更是仰仗张居正这才气镇守宣大,而俞大猷年龄已高,客岁已经去官告老回籍,以后再无踪迹,相传已经病死山中,至于李成梁戚继光和麻氏父子,张居正在时,那些言官都已经是磨刀霍霍,只是被张居正压着,张居正这一死,别的不说,就那些言官,这几人恐怕不死都要脱几层皮了,即使是那绣春冯保,司礼监掌印寺人,权倾朝野,天下间除了张居正就是他了,乃是天子口称大伴之人,六月张居正一死,七月就被言官群起攻之,最后迫于无法,只能分开都城,被贬到南京金陵故宫养老去了,更何况那几个边陲大吏。”
吵嘴羊王羊胜才见诸事已毕,就号召三王筹算分开凤冢,前去若忘川,坐船分开渤海。
划子之上,李三欲驾船,李茯苓和蒋万里分坐两边,羊胜才来回望了望两人,嘴里说道:“如何,鸡王,莫非你和蛇王另有甚么仇恨未了吗?为何一副想要杀之而后快的神情呢?”
三人闻言,顷刻间都是惊在那边,好半天蒋万里方才说道:“黑羊子,你说的张居正但是那当朝首辅,太傅太师的张太岳吗?”
李茯苓也说道:“这徐天波自思不是张居正和俞大猷的敌手,这才一向哑忍至今,现在他所忌者张居正俞大猷离世,戚继光远在辽东,只需重金拉拢尼堪外兰牵涉戚继光,他在东南就无有敌手了,张居正新死,朝廷动乱,对他来讲真是天赐良机,猜想现在庙堂之上都乱成一锅粥了,就算要起兵筹办东南战事,恐怕还要很长一段时候,如果徐天波马上起兵,进犯东南,恐怕真的就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