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现在都有伤在身,特别羊王猪王也都在场,也不成能在此比武,因此两人都转过甚去,不再言语,那猪王一边摇船,一边问道:“羊杂碎,此次你倒是让我大跌眼镜,号称阎王的表弟,无常的师兄的你,如何此次不害人,反而要救这渤海国了,莫非你和这渤海王也是亲戚不成?这么说来,你和蛇王也是亲戚了?”
羊胜才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现在张居正这一死,天子尚幼,这天下事要乱了,宁夏的哱拜早就暗通鞑靼,有不臣之心,女真之主尼堪外兰拥兵图伦城,一贯也是阳奉阴违,徐天波为祸东海,威胁江南诸省,两广川贵诸多外族也多有背叛之心,有张居正在时,纵是天下群雄,倒还真是无一人敢冒昧,现在一死,这些人必然会有所行动,当今真是暗潮涌动,风雨欲来之时了。”
中间李三欲双手摇桨,不由也说道:“六月二十,距今已然三月不足,这下子,恐怕真的要大乱了。”
秦苍羽本就被李三欲的话说的极其难堪,而李茯苓的一番话更是让贰心中生出一阵毛骨悚然的感受,现在见那四王都跳下龟船,贰心中另有无数疑问,因此不由自主上前两步,手扶船舷,就见四人架着一艘小舟,驶向凤冢的深处,垂垂消逝在那暗中当中。
那鸡王李茯苓方才一向神情落寞,现在来到文凤翎中间,俄然间凄然一笑,抬在头在文凤翎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文凤翎一脸惊奇之色,嘴里说道:“这,这如何使得啊?”
羊胜才嘲笑一声,说道:“蛇王,如果真是如此,倒也好了,只是你来渤海日久,早不知这天下情势了,川桂之间一时的确掀不起甚么风波,但是其他处所,恐怕就难讲了,当世三杰李成梁、戚继光、俞大猷的朝中背景都是张居正,麻氏父子乃是清真回教族人,更是仰仗张居正这才气镇守宣大,而俞大猷年龄已高,客岁已经去官告老回籍,以后再无踪迹,相传已经病死山中,至于李成梁戚继光和麻氏父子,张居正在时,那些言官都已经是磨刀霍霍,只是被张居正压着,张居正这一死,别的不说,就那些言官,这几人恐怕不死都要脱几层皮了,即使是那绣春冯保,司礼监掌印寺人,权倾朝野,天下间除了张居正就是他了,乃是天子口称大伴之人,六月张居正一死,七月就被言官群起攻之,最后迫于无法,只能分开都城,被贬到南京金陵故宫养老去了,更何况那几个边陲大吏。”
蒋万里闻言不由眼睛一亮,说道:“如许说来,这但是天大的好动静啊,我久在小蓬莱,深知那些扶桑军人的短长,虽不说能强过我去,但是就在徐天波部下,武功和我相仿者,就不下十人,其他的也都不是平常之辈,如果这些硬手一走,那能够说是断了徐天波的左膀右臂啊!”
蒋万里现在面色也极其严峻,点了点头说道:“徐天波一心为其父母东皇徐海和王翘儿报仇,视大明为死仇,唉,要说这也不怪徐天波如此,都怪那严嵩严世蕃短视无能,赵文才贪婪笨拙,本来梅林郎胡宗宪用徐文长之计,足可安定海疆,保大明东南本地几十年安宁,但现在……这几处中,恐怕东海是要最早乱起来了。”
李茯苓不由问道:“张居正不是尚未到天命之年,如何就俄然死了,他是抱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