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子说道:“恰是。”
黑羊子说道:“大帅容鄙人渐渐禀报,是真是假,大帅威武,一听就明。”当下说道:“大帅坐镇辽东,敢问一句大帅的仇敌是谁?”
李成梁怒道:“大胆,想那辽王乃宗室藩王,世受国恩,与天子同气连枝,当今辽王才袭了爵位不久,年纪尚轻,又是藩王,我朝有定,藩王与朝官不得私交,本帅和辽王虽同在辽东,却并无任何干系,辽王怎会与本帅龉龌?当真一派胡言。”
黑羊子取出一物,恭恭敬敬放到李成梁桌案之上,李成梁拿起看了一看,见是一块腰牌,前面有辽王府三字,前面有一行小字写着府熟行走羊胜才。腰牌制造邃密,黄铜打造,应当是辽王府通行腰牌不假。
只见李成梁面色神采由松变紧,神采却由怒转平,黑羊子晓得本身的话已经见效,当下又说道:“小人大胆敢问大帅,如要造反,最需甚么?”
李成梁嘲笑道:“明知故问,本帅坐镇辽东,北驱鞑靼,东镇女真,以保我大明江山,仇敌天然是鞑靼雄师,女真各部。”
黑羊子也微微一笑道:“大帅莫急,大帅熟读经史,天然明白自古带兵之虎将,结局好的没有几个,除了个别战死疆场而名标青史的,其他的结局无外乎两种,要不拥兵自重,功高震主,惹得天子猜忌,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定罪夺命,要不就是虽上受皇恩,下得民气,却惹得朝中同僚处所豪强所妒,阴暗害之。这些先例,举不堪举,远了有南宋岳武穆,本朝太祖时的凉国公蓝玉,近了大帅莫非没见梅林郎君胡宗宪的了局了吗?而大帅对女真和鞑靼的剿而不灭,不恰是由此而起吗?”
黑羊子摇了点头说道:“大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初辽王方才袭了爵位,整日在王府无聊之极,便微服出巡,四周游访。在永平府偶遇贺玉莲,因那贺玉莲貌美如花,辽王不由垂涎三尺,当即就去贺家提亲,却当庭被拒,甚是失了脸面。不过永平府不在辽东封地以内,这事又不但彩,是以辽王只能闷闷不乐而归。厥后不知怎地那冷傲剑客贺天熊晓得了辽王的身份,又或许有其他甚么原因,竟然又承诺了辽王的求亲,但是藩王大婚娶妃,只能天子亲批,王妃人选只能从皇亲国戚,当朝大员门庭拔取。那贺玉莲固然貌美,但却只是一介草民出身,只能作为妾室,两家这才商定此事。”
李成梁愣了半天,瞠目结舌,不晓得这黑羊子为何会俄然提到辽王纳妾,这辽王不臣和纳不纳妾有何干系?不由问道:“藩王纳个小妾,有何干系?莫非这能申明他要造反不成?”
李成梁略微沉吟,随后说道:“此话倒也有理,不过当明天子尚幼,国事均由太岳大人一人裁断,而本帅手握雄师随时服从,就是有人意欲对本帅倒霉,量他能奈我何?”
黑羊子却并不惶恐,嘿嘿一笑道:“大帅明鉴,小的自会讲明为何会和倭寇一起,不过在解释之前,大帅是否能先听小人一言?”
李成梁眼睛放光,语气冰冷地说道:“莫非你是要讲辽王千岁意欲对本帅倒霉吗?”
黑羊子笑道:“太岳大人张居正身居首辅,乃当今圣上恩师,肃除利弊,兴我大明,除了靠着李太后和圣上信赖,更加首要的是朝中表里有几位得力的盟友支撑,宫中自有掌印大寺人绣春冯保,朝堂上满朝文武多是太岳和大帅的弟子故吏;朝外靠大帅您和词宗先生戚继光,互为依托,共保江山,天下皆知。是以不管言官如安在朝中弹劾,均被首府压下,只要太岳大人尚在,朝廷那些不知兵事、陈腐空谈的言官,如何能对大帅有涓滴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