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听黑羊子长篇大论,越听越惊,当初本身与张居正运营,定下这瞒天过海,李代桃僵之计,竟然被这黑羊子一五一十讲得清清楚楚。神采从最开端的普通逐步变白,转而变红,到最后变得乌青,心中大骇,深思道:“此人到底何许人也?既对辽王了如指掌,又对本帅所为如数家珍。他究竟有何目标?此民气机极深,料事如神。现在敢当我面挑明此事,看来其目标绝非是以此威胁于我,诈取银钱那么简朴。我且看他到底有何目标,再做筹算,不过此人如此清楚本帅的秘闻,一旦泄漏出去,我在辽东多年心血就要毁之一旦,眼下先冒充安抚,一旦获知辽王藏宝之地,此人决然不能留下。”
李成梁说道:“克日恐有大事产生,本日起你和赤哥儿没有我的号令,不得随便出府,你奉告你的朋友秦苍羽,比来这些光阴也莫要过来,等今后再说,当今为父有要事出府,等为父回府,再做筹算。”
黑羊子见李成梁尚要坦白,便说道:“大帅此话当真?看来是我曲解大帅了,那既然如此,大帅天然难有可用之人前去掠取辽王财宝,就当我白来一趟,那藏宝之地我就另找别人去了,大帅告别。”说着就要回身出门。
黑羊子嘿嘿嘲笑道:“这些年来,边关各处,均有很多富户被鞑靼女真劫掠,满门尽灭,财产俱被搜刮一空,试问那些富户均有招募乡勇护院,小股流寇,岂能进退自如,从未失手?莫说杀死流寇,就是一具流寇的尸身都没见过。而鞑靼女真各部均内哄不止,试问有阿谁汗王城主,动用雄师,破钞大量军需粮草突入辽东,不开兵见仗,攻城略地,却只为劫夺这些富户家中金银,灭其亲族?而这些大族满门全灭以后,其所遗地盘就被人收买,然后以舍银之法,卖给农户和屯兵,所谓舍银,就是买地之人,只需付出地步标价十之二三乃至更低,便可将地盘买下,然后或以月或以季度为限,交纳余银赋税于卖地之人,付出买地余款和舍银利钱。又试问天下哪个为商之人勇于在这兵荒马乱之地,能用百万银钱,购下这大片地盘,舍银几十年与农户和屯兵?而天下能做到如此者,唯有大帅一人罢了。”
李成梁听到黑羊子话里有话,故作平静说道:“先生不言,本帅如何得知?”
那黑羊子哈哈大笑,说道:“我此次前来,冒死觐见,本就是不忍辽东生灵涂炭,万千百姓再堕入烽火,因此这才隐于辽王府日久,探得动静。并非是为了我小我金银财宝,繁华繁华。”
其四,如我猜的不错,那白任义居于宁远,富甲一方,现在边关地步,十有七八均被其买下,而后舍银卖之,同时布施乡里,安设灾黎,乐善好施,是以得了白大善人的名号,如我没有猜错,此人定是大帅亲信之人,对于大帅而言,颠末白任义一转手,不过是钱从左手到了右手,就翻了多少倍,并且公道合法,没有一丝贪污纳贿之左证,没有一毫搜刮民膏之恶名。如此一来,大帅天然是为官清正廉洁,爱民如子,恪失职守,鞠躬尽瘁。任那言官御史死也没法猜到大帅这一石四鸟,一举多得之计。大帅不消破钞一两一钱银子,既得富户产业,又有卖地银钱,再有舍银之多年代利,还能因功受赏,朝廷依托,百姓奖饰,真可谓名利全收,这岂不是无本万利的买卖普通,不知大帅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