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了一共只要四桌客人,凌飞云本身坐的是西南一角靠左一桌;西北一角的邻桌是一男一女两人,男的三十来岁,身材极其肥胖,满脸都是油腻,女的倒是一身粉裙,十八九岁的模样,却恰好又是极其腻歪的坐在一起喝酒调情,只要看一眼都会莫名生出一股恶心;东北一角靠右一桌,倒是独坐一个道人,年纪五十岁开外,既不用饭也不喝酒,只是把杯里的茶不断倒往壶里,又把壶里的茶倒往杯里,反几次复,茶水冷了又烧热,再沏再倒;东南角落里的一桌倒显得有些平常,四个白衣青年,旁若无人地款款而谈,既不喧哗也张扬。
凌飞云心知已然避无可避了,却又无可何如,只得自顾自似无他普通地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固然已多年不在江湖走动,经历经历却仍在,凌飞云感受这些客人毫不平常。那瘦子并不胖,全部手掌苗条有力,手指矫捷拿捏酒杯,与全部肥胖痴肥的身材构成庞大反差,必然是副使暗器的妙手;看那道人稳坐如钟,周身缭绕的不是出尘之气,反倒是一股子煞气,正应了江湖谶语“僧道难缠”;再看那四个白衣公子,既无俗家纨绔之气,却又天生一股子贵戚之风,聚在此地谈文论武绝非平常;凌飞云打起了十二分的谨慎。
“嗯,真是个机警的跑堂,待会从柜台结账划出十辆黄金打赏你。”凌飞云虽眼观四下,却也不忘夸奖这极善阿谀的店小二一番。
“胖梨花,你又是那里来的勇气敢在此地大放厥词,想你也不过是唐门一弃徒罢了,还在拿唐门作你的遮羞布?”黑痣青年对劲地笑着说道。
“哼!能死在“白衣门四小生”手里,是多少江湖豪客的求之不得的幸事!“黑痣青年自大地说道。
“白衣门戋戋小派也能如此厚颜吹嘘!端的不怕人笑话?”这一句讽刺刹时便激起了白衣门四小生的肝火,纷繁转头看向了房间西北一角的瘦子。
凌飞云本来递食的手停了停,缓缓放动手中的牛肉,拿起汤勺,缓缓说道:“前辈经验得是!”略带惭愧且谨慎翼翼地喂食着怀中的麒麟儿,确切在饥饿面前,任谁都会忘了很多所谓的道义与任务。
“你!”一时候瘦子竟说不出话来,好似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条被人捏住七寸的蛇,涓滴转动不得且无话以对。
“可我怕屈辱了我的名头!”凌飞云反唇相讥道。
“公然不愧是洞庭之上的豪侠,既是如此人物,也不屈辱了我等名头,实话奉告你,本日我等此地设局伏击,恰是要取你性命!”黑痣青年忽地就换了一副模样,瞬息间便是满脸煞气。
盏茶以后。
”如何待客?还请官人明示。“店小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
”小二,你这败落小店为何如此待客?“凌飞云现在既为座上宾,不免心中一丝愠怒。
“大爷,你的卤牛肉和酒,鲜鱼汤汁想必是这小爷吃的,小人特地交代厨房未曾放丁点咸辣之物。”店小二奉迎普通地说道。
倒是东南角落里的四个年青人率先站了起来,领头一个白衣飘飘、面庞俊雅,只是嘴角一个高耸的黑痣分外惹眼,带领着四人踱步走了过来。
“小子,只顾腹中之饥,却忘了你怀中之人?”一个极不和睦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