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侠役 > 第十七章 重阳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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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放下背上的婴孩,悄悄抱着麒麟儿,回身躲入后堂,把本身因贫困本就储存未几的奶水分了出来。半晌以后,农妇从后堂出来,将怀中的麒麟儿还给了凌飞云,之前并未涨大饱满的***又干瘪了几分。

凌飞云从袖中摸出一粒豌豆大小的珍珠,顺手一弹,精准的穿过农家褴褛的镂空窗户,稳稳落在先前吃糍粑的土碗内里,在碗里滴溜溜地打转。不等农夫一家反应过来,凌飞云回身飞掠,吃紧追逐剑痴去了。

“前面有个小村,不如寻个农家讨点‘重阳夜食’,前辈意下如何?”凌飞云摸了摸怀中麒麟儿,粉嫩的脸庞,正安然熟睡。

月过中天,子时已过,现在已是玄月初九。

凌飞云想让糊口明白,仁慈的人运气老是不会太差,热忱好客的贫民也不会老是贫困,理应获得仁慈风雅应得的因果,哪怕这因果是报酬的必定,起码他们总会持续仁慈下去。

凌飞云手中划桨逐步慢了下来,身后是垂垂阔别的火焰与硝烟,渐行渐远,直至极目远眺只剩一团火星,冒着缓缓没入天涯的青烟。现在凌飞云真正感觉心中所谓悲惨与彷徨是何种滋味,不知烽火硝烟当中能活下来的另有几人,不知金龙大哥可否带着众兄弟守住城池,又不知玉儿可否得遇高人施救,更不知那十九年之约究竟是真是假,太多的未知与彷徨,想很多了竟转而又堕入苍茫与深深的绝望当中。

“前辈不止技艺卓绝,不想胸中竟另有如此浩大的文墨,实在让人汗颜。”凌飞云现在本不想言语,却不忍拂了剑痴雅兴,只得偶然顺口而言。

“这有甚么,明天再去买些就是,大不了过些天多我做些木工活计补助。”本来一向木讷的农夫此时竟说得极其果断。

“确是一首好诗,正应此景啊!哈哈哈……”这剑痴顽童立在船头吟诗抒臆,竟痴痴地笑了起来。

“也好,想来小家伙的确饿了,理应寻个农妇喂奶。”剑痴似蓦地才想起凌飞云怀中麒麟儿。

半夜时分,船抵南岸。

“前辈内力充分且源源不断,长辈甘拜下风就此认输!”言罢凌飞云停了下来,眨眼间便已落在剑痴身后数丈以外。

“那是当然,想当年我也是江湖上不成多得的萧洒公子,文武双全、貌赛潘安,在金陵、洛阳两地也是很有文风艺名的,那年……”剑痴喋喋不休,凌飞云却底子偶然去听,麻痹淡然地划动动手中的船桨,倒是昏迷醒来的奶娘,坐在船凳之上听得津津有味。

大地堕入沉沉的眠瞑,只要月光倾泻抛洒,一个温馨的小村落,偶尔有零散的狗吠之声,反倒更加显得大地的空旷与黑夜的孤寂,越静越深。

剑痴带着凌飞云径直往南而去,披星戴月趁夜而行。月下二人,并不说话,一起踏月而行,只听得树枝沙沙作响,兔起鹘落,月夜当中魅影丛丛,两人一起较量,十里已过,二人伯仲之间竟仍分不出高低。

凌飞云回身出门顺手关上了陈旧的木门,还是立在屋外,悄悄地聆听。

排闼而入,农户一家公然很热忱,衣衫陈旧却分外洁净。面庞干瘪的农妇正背着一个婴儿磨制沙糖,一脸木讷的农夫带着两个儿子赤脚踩着翘锤,一高一低的翘锤,重重锤击在低洼的石窠里。

“也是,接待如许的远方人,就全当是积德积善做功德吧!”本来另有些无法地农妇竟也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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