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青仔细心细地听着,未曾遗漏一个字,因为这关乎庄严。李元青咬紧的牙关终究松了松,捏得生疼的指枢纽也缓缓放开,细细考虑,赵克明说得很对,人的平生就应当凭本领用饭,双亲在小镇上受人白眼,就是因为没有本领,面对恶妻无端的唾骂母亲,本身躲在门后还是因为本身没有本领,莫非还要回到那样无能为力的地步?
“哼!”钟宝只得恨恨生吞了口中恶气,不再言语。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丁佩、赵麟、钟宝、雷恨、李元青五人齐齐躬身答道,唯独沈瑶单独一人竟抢先坐了下来,奸刁笑道:“既然站着都要跑得更快,那坐着岂不也要吃得更快!”
赵克明朗声笑道:“对对,对,你们今后都要如沈瑶这般,每时每刻都要尽力图夺。”
赵克明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绝望地叹道:“雷恨啊雷恨,武道一途讲究天赋,但更讲究气度格式,如果过分固执修为强弱,就会堕入盲求进境的瓶颈,与天斗不如与人斗,与人斗不如与己斗,将来你自会明白。”
当一个强者要求弱者凭本领用饭的时候,弱者除了忍气吞声和闭嘴以外,别无他法。
李元青迈步走到桌边,站在雷恨身边,拿起筷子端起碗,伸手夹起了一块麻婆豆腐,细细咀嚼,远没有母亲炒的那般好吃,这辣椒少了些,豆腐也过分疏松,炒出来就好似豆腐渣普通。
赵克明转过甚来,持续说道:“另有你们今后必然要记着,每天的坐次排位考核争夺,不管是谁站着用饭,都要服膺这不是奖惩,而是鼓励和动力,因为站着奔驰起来会更快,奔驰起来进步天然也会更快。”
李元青狠狠地默念叨:“毫不再回到畴前,在小镇上过了十六年跪着的糊口,现在已然能够站着用饭,怎能放弃现在站着的庄严,再回到畴昔跪着的屈辱。”心念至此,李元青豁然了,心中没有一丝不快也没有一丝痛恨,独一一念对峙。
赵麟倒是萧洒,抬腿一骨碌就坐了下来,面对这个常日传授技艺就分外严格的父亲,如此安排早就习觉得常,淡然地笑了笑,抬起碗拿起筷,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分外适口,实在饿了一天一夜。
不远处,赵克明一面吃着红烧猪肘子,一面悄悄看着李元青,心中愈发佩服与等候,佩服这老余头目光暴虐,竟能如此慧眼识才,等候的是有如此毅力与坚固的李元青,武道一途究竟会达到何种修为。
钟宝倒是心中不甘,一脸不屑与嫌恶之色,心念叨:“那丁佩技艺不堪且是奴市后代,凭甚么就能做大师姐还能与师父坐着用饭,不就是股子耐力,明晚坐着吃肉的就该是我钟宝了!”心念不甘之余,却也不好发作,只得甩开长衫后摆,恨恨地坐了下来,低头吃了起来,固然味同嚼蜡也只得冒死的下咽,腹中实在空空如也。
“师父说得对,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江湖,本就是凭本身的本领用饭的。”最早表态的竟然是平时沉默寡言的雷恨。
看着李元青绷紧的神采,放松的拳头,赵克明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持续说道:“今后的日子,你们都没有幸运,就算有人半途下山,我也只会撤条凳子,最后一名仍然站着用饭,因为最后一名就该站着,哪怕你们六人最后只剩丁佩或者赵麟,也只能站着陪我用饭,除非打赢了我才有与我平起平坐的资格,才有资格与我一起享用这碗里的红烧肉,要想获得强者的尊敬,必必要靠本身去挣来的,而不是别人赐给你座赐给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