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抱着鱼缸走进百媚千娇阁,劈面的小吃摊子上,何招娣头上多了一顶破褴褛烂的草帽,草帽下,她抬起一双黑溜溜地大眼睛,目视着吕洞宾的身影,缓缓暴露一个奸笑。
“洞宾先生?”前面带路的斑斓,回身轻声呼喊。
吕洞宾伸手一拦,齿牙秋色的笑道:“别,折了美人的胳膊,那但是莫大的罪恶,我会心疼的。”
吕洞宾问玉娇娇,为甚么开伎馆,却还对客人挑三拣四,玉娇娇说,她开的固然是伎馆,但倒是为了追随真爱来着。吕洞宾只觉闻所未闻,一个绝色美人在烟花之地开一家倡寮寻觅真爱,这是甚么事理,怕是坊间的话本子看太多,走火入魔。并且,玉娇娇本身富可敌国,要钱有钱,要颜有颜,甚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呢。
玉娇娇一手托腮,眼神空濛起来,思路回到长远的曾经。“又胖又丑又鄙陋的,轻易伤身;家有娇妻还在内里寻花问柳,朝三暮四的,轻易悲伤,我这辈子啊,对这两种人犯讳。”
“这是甚么宝贝?聚宝盆都没这么短长吧!”何招娣两眼直冒光。
“好一个五颜六色,姹紫嫣红,你们这是彩虹蜜斯妹吗?” 吕洞宾讪牙闲嗑的打趣,“这里又没外人,就我一个男的,你们做成这副模样给谁看?”
因而,吕洞宾就接下了玉娇娇这一单买卖,一来二去,两人倒是脾气相投,他也甘心充当她草船借箭的稻草人,一来百媚千娇阁里有市道上可贵一见的珍酿,二来他也猎奇,这绝妙才子最后可否心愿得偿,给这平康坊再添一则传奇。
何招娣起家而去,倒是绕到了这条街背后的坊巷。
玉娇娇道:“烟花之地,在世人的眼里,就是男人花银子买乐子的处所,在这里,女人的身材,芳华,姿色都是能够费钱买的,男人一进到这里啊,那就是各种姿式,各种招,各种彭湃,各种飘,甭管在外头装的是个甚么模样,到了这里两杯小酒一喝,小手一摸,都得现本相。站在这里,女人能看尽天下男人,这里就是男人的试金炉,越是在如许的处所,才越是能看清楚一个男人最实在的脸孔。为甚么说越伤害的处所越安然,越是在最不成能产生真爱的处所,一旦产生了,那才是惊六合泣鬼神呢。”
吕洞宾“哈”地一声笑了,“恋慕我?他们都在赌我甚么时候精尽人亡!”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内里不晓得多少人恋慕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