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之前的小秦笛,是不敢开口去问的,怕被祖父骂成不务正业。秦家书香世家,向来没有人抛开家业求仙的。此举不亚于离经叛道,被骂一顿算是轻的。
老爷子望他一眼,哂笑道:“我们越国灵气匮乏,连带着越国子民生下来就贫乏灵根,有灵根的少年,百万人中没有一个!就算勉强有灵根,也只是低等灵根,没甚么大用!修仙修个半吊子,到头来也是一场空!别说筑基了,连炼气中阶也没法达到,救不了你的命!”
秦笛拿出当年忽悠导师的干劲,决然道:“孙儿有决计,有毅力!必然能修成正果!为秦家争光!”
满脸皱纹的老头儿笑容很驯良,道:“十九小少爷,您还真来了!老爷说了,这两天你如果过来,随时出来就行,也不消禀告了。”
“改姓倒不至于,秦是越国大姓,姓秦的千千万万,只要不提宁城秦家就没事。”
秦笛心想,赏花出事是秦家的秘闻,老苍头也一定清楚,因而点点头,穿过侧门,沿着花圃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弯曲折曲往前走,约莫走了里许的间隔,来到浩大的水边。
太傅秦高岚抛去了峨冠博带,穿一身宽松的春衫,坐在柳树下,手持一根鱼竿,半闭着眼睛垂钓。
“爷爷在书房里?”
老爷子闻言双眉跳动了一下,挥挥手,让黑衣大汉退下,然后道:“小十九,仙路很难走,我劝你不要尝试。”
秦府占地数千亩,房屋近万间。分为左中右三重院落。
秦笛脸上浮出希冀的神采:“灵根?啥灵根?爷爷,您又未曾测试,安知孙儿没有灵根?说不定我有灵根呢!”
第三个别例,无妨大着胆量扣问祖父。老爷子身为太傅、太宰,对越国的国事非常体味,这么大的年龄,吃过的盐比小秦笛喝的水都多,说不定晓得一些仙踪道源。
秦笛上前一步,拉住白叟的衣袖,哀告道:“爷爷,孙儿想尝尝嘛。我常有丹田发热的感受,说不定会有灵根。你信你摸摸我的脉搏,灵气活现,如珠走盘,如何会没有灵根?”
时价春日,阳光煦暖,穿过河边的金柳,斑斑点点洒在河岸上。
秦笛扑闪着眼睛,做出浑厚的模样:“爷爷今气候色如何?”
老爷子微微点头:“正因为衰弱,更加不能了。你如果身强体壮,或许另有一丝机遇。现在连半点机遇都没有!孩子,你还是死了心吧!”
老苍头笑容微敛:“天气这么好,我瞅着老爷却不是很高兴,也不知咋的了。小少爷要把稳,别惹老爷活力。”
老爷子双眼凝睇着他,神采变得严厉:“爷爷不是神仙,灵根是摸不出来的。孩子,你真想去修仙?我传闻你一向在找仙缘,不但是一时的兴趣?”
秦笛想了半天,寻觅仙缘不过乎三个别例。
老爷子沉默了半晌,道:“我也不要你为秦家争光,反而要你隐姓埋名。要想修仙,必必要假死,与秦家离开干系,你也能做到?”
老爷子叹了口:“修仙路上尔虞我诈,一不谨慎就会惹来仇家,我们秦家家大业大,却都是文弱墨客,伤不起啊!你如果真想修仙,就只能隐姓埋名,不能说是宁城秦家的子孙!你能做到吗?”
秦笛一听还真有门!赶紧道:“孙儿身材衰弱,不如此无以长命,我想尝尝。”
“此时髦早,每隔十年的三月初十,离此五百里的小岛朱家湾,有一场升仙大会。届时能够测灵根,灵根优良的便能够进入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