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裳,看到周楠被押出村庄,云娘终究大声痛哭起来。
“甚么白用饭,楠哥是兄长,一家之主。现在又没有分炊,周家都是他的,如何能这么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走不脱。周楠点点头:“好的,公差请稍待,我回屋中洗了手脸,换身洁净衣裳就随你们去。”
是以,衙门每月逢三六九才开门让百姓奉告,谓之放牌。当然,不是这三天你要告状也能够去敲放在衙门口的那面大鼓,但得承吃惊扰官衙的结果。
明天恰好逢九,难怪周杨没有下地插秧。本来这小子哑忍了几天,终究比及日子,跑县城里来递状纸。
“弟兄家常日里闹归闹,可毕竟是家务事,犯得着告到衙门里去?”
周楠刚开端的时候还兴趣勃勃听得出神,可一个案子如此,两个案子也是如此,垂垂地就落空了兴趣。忍不住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出现了泪花。
周楠转头看了看,安抚道:“云娘勿要担忧,我不过是去县城走上一趟,晚间就回。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你本身在家等着吧。”他有用心皱了皱眉,喝道:“我返来这几日你哭了好几场,今后再不准如此。”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一多,冲突就出来了,安东县有三十多万人丁,县城里有上万户人家,几日下来倒是积累下很多案子。史知县就办理起精力,让衙役将人犯押上堂去,看过状纸,一一讯断。
另有,这贼子犯下如此杀头重罪,如何一点也不担忧,似有依仗。不对劲,不对劲。
诚恳说,史知县这已经是怠政了。没体例,他在朝中没有背景,又是赐进进士出身。外派仕进又是在安东县这类繁华之地,政治上根基没有再进一步的能够。加上一把年纪,估计也就是再干上两届就回野生老。
刑房典吏小声说:“回大老爷的话,县尊劳累公事,明日要半夜天赋歇,午后才起。上午接到周家庄农户周杨的状纸以后,不忍心打搅,就先发了拘牌将人带来,恕罪恕罪。”
这是周楠第二次进安东县城,这个年代的安东城实在挺繁华的,和后代的涟水也差不了多少。毕竟,县城靠着淮河,东有大海,西有大运河,得水运之利,处南北交通冲要。
传闻,县城里有上万户人家,五六万人,这才全大明朝也算是上县。
他转头问刑房的典史:“你们可接到此案,如何不预先禀告?”
可贵升堂一次,衙门里显得非常严肃,两排身着青布衫子,头戴方帽,手执水火棍的衙役整齐拍在大堂两边,面上都带着腾腾杀气。
“罢,恕你无罪,将人犯带上来吧。”
本来,明朝的县官并不是每天都办案。偏僻地区还好,像江南、淮安府和两京这类繁华地区,官方事件也多。若每天升堂视事,知县别的事也不消做了。
本来,史知县本年四十出头,暮年间家道贫寒,昂扬读书,每夜都要挑等夜读,不到东方发白不上窗。也因为读书刻苦,上前年总算是高中三甲赐进士出身,放到安东县为官,算是得偿所愿。
周家庄的村民现在都在地里干活,见这边出事都围了过来。闻言都说:“是啊,是啊,自家兄弟,为何要闹成这般,不就是为十亩地和家里多了一个用饭的人丁吗?楠哥好歹也是个全劳动力,也不是白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