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年纪虽大,大要上看起来就是个小老头,可精力却非常畅旺,每日要看的折子起码有好几万字,还得细心揣摩上折人的动机,和应当如何唆使,这对于其他三个阁臣来讲但是一件苦差事。不过,徐阁老却感觉乐在此中。因为,他晓得,阁臣们在唆使时所写下的每一个字都能够决定处所上几十万人的生存,决定一个官员的出息。这类大权力在握的感受,真的是非常过瘾啊!
这也是现在的嘉靖二十多年不上朝,厥后的万历、天启二帝干脆当甩手掌柜,而帝国还是运转杰出的原因。
最后,明朝也亡了。
徐阶坐在案前,定睛一份份看下去。
明朝的政治就是各司其职,相互制衡,就好象是一台紧密的机器。
如此,拟票权非常关头,谁有具有这个权力,谁就是现在大明朝的大掌柜。
怕冻着了内阁的四位相爷,一大早书办们烧了火盆。
批红后,折子回到内阁。如果内阁同意,便能够实施了。若内阁有分歧定见,则能够退回司礼监,大师开端扯皮。
徐阶:“看过了,此二人诽谤天家骨肉,罪不容赦。首辅的定见是免除一应官职,戍宁夏卫,是不是严苛了些。可否遣还回籍,交处所官把守?”
圣明天子,垂拱而治。专业题目,让专业人士去措置。陛下你就放心在宫里做菩萨接管我们朝拜就是了。如果想精励图治,说不好就是内行批示熟行,就要好事。
作为大明朝的决策中枢,内阁值房每天不晓得要措置多少公事。
前头说过,暮年间,大臣们的折子递上去以后,先要在通政司分类送到分担阁熟行里。在阿谁时候,内阁各辅臣都有拟票权。
“对了,子升年龄也高了,无妨先安息半晌。等下说不准陛下会诏你我侍侯,须养好精力。明天打醮,子升的青词做得不错。”
他看了看贴在奏折上那些小纸条,心中俄然有一个动机:我辈若不能做到首辅,人生又有甚么滋味。
这个动机一起,他倒是悚然一惊,心虚地看了看坐在一边的严嵩。
严嵩淡淡:“事情是不大,宗室闹闹就散,本来也不消如此刻薄的。不过,清丈隐冒皇产一事本此二人首倡,欲觉得进身之阶,其心可诛。子升你想,若朝臣大家都学沈、张不安本位,一心佞进,朝堂又会变成甚么模样?君子行事,当从直中去取,若都往曲中求,岂不是要礼崩乐坏了?治家治国,都有端方,端方不成废。”
徐阶身为次辅,不能拟票,实在也只是首辅的助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