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看,查清楚了,看能不能为本大人弄些好处。
提及公事,年底也未几,不过是为来年的活儿做筹办。
一问,老郭笑道:“这姓李的在行人这里吃了憋,官儿也当得没滋味。他又是个纨绔后辈,每日在这里呆坐。没人奉侍,饮食又差,街上的婊子也丑。如何比得上都城的繁华,自回产业他的大少爷去了,归正每月的俸禄又少不了他一文,何必在这里刻苦。李副使前日就告了假走掉,也没说甚么时候返来。”
心中也想妥了几个让李高昂首帖耳的手腕。
本老爷这命如何这么苦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听到他这话,周楠俄然有了个动机,心中剧震,忍不住大抽了一口寒气。
周楠和老郭相互对视一眼,相互目光中都带着出色之色。
可想了想,这事本身也是猜想,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并且生铁的事触及到将来的国丈、国舅,说不定还触及到裕王府,怎好胡说。
难怪这李高会急吼吼地抢班夺权,可想此中的利有多大。
周楠背心满是盗汗,几近忍不住要大呼一声:这送命的官儿,劳资不做了!
那匠人道:“大老爷放心,小人之以是干这行多年没出过事,就是因为口严。”
“或许是年底家里事多,担搁了。”周楠说,然后又学着李高的模样斜了他一眼:“白各庄的女子丑吗,我看老郭你乐在此中啊?”
老郭心中却想:公然不当,可算是能够把李家的生铁赶走。到时候换个懂事的厂主,每年的贡献都是一笔不测之财。
除非赶我走。
老郭:“行人你如何了?”
面上却变了色彩。
现在,李高送过来的都是钢。也就是说,若都用来做兵器,产量平白增加了三四成。
现在朝廷年年在东南用兵,这是大事,得办好了。
一个丫环过来道:“大老爷你可算返来了,姨娘现在正在屋里哭呢,已经哭了两天了。”
回大师中,家里到处都是挂着红灯笼,一派喜气。
周楠更是精力大振,盐铁乃是军国重器,李高竟然敢以次充好,缺少分量,真要上纲上线,罪名可不小。
枪头也就罢了,对证量要求不高。雁翎刀却做不得假,都要用上好精钢锻造,上了疆场务需求做到一刀挥下去,就能将倭寇砍做两截。如果和明朝末期间那样呈现有大将杀牛祭旗出征,砍坏了好几把刀也不能杀死一头牛的景象,周楠这个大使难辞其咎。
周楠大惊:“哭甚么呀?”莫非是产前烦闷,那可费事了。
到了白各庄,李高不在,他的判事厅已经有几日没有打扫,都积了灰尘,一副人去楼空的模样。
很快,小年就要到了。
库房里的生铁不竭没有缺少,反多了一千来斤。
丫环:“小的不敢说?”
匠人:“不会混了其他东西,不但没有混,依小人看来,这铁锭质量都是上乘,只需略微锻打一下,当即就是上好精钢。不,这就是钢……怪了,怪了,这么好的钢,干吗要当生铁卖,就不怕亏蚀吗?”
李家的生铁都是一尺来长,法棍模样的锭子,上面还印着李家的戳儿。
最后,李多发了脾气,扔下一千多斤生铁,连入库凭据也不要,就甩袖子回都城去了。
进得都城,周楠本筹算去徐阶那边走上一趟,向本身这个“恩相”汇报一下比来的事情,又说说李高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