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动了杀心,筹办直接将阿九用家法打死。
那本书的封皮上豁然印着《饮水集》三个大字。
“另有哪个九蜜斯,就是阿九。”
徐蕃表情正坏,道:“好,且依了你。”
徐府极大,连日大雪,每天光是打扫都是一桩费时吃力的活儿。更别说顿时就是小年,遵循各地民风,家里都要从里到尾好生打扫。
徐蕃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惊呼:“父亲……”阿六是他最敬爱的女儿,掌上明珠。现在却要去给人家做妾,的确就是剜了贰心头肉。
“传闻了,小牲口,这个小牲口……儿子现在都没脸见人了。”徐蕃说到气愤处眼睛里满是肝火:“儿子查过了,那涂家不过是浅显人家,给些烧埋银子就能打发了。若不肯罢休,有的是体例整治,父亲大人不必忧愁。儿子想的只是,阿九那小牲口坏了名声,只怕严家再不肯要了。”
内里的下人们没想到老太爷就在书屋中,都是一脸惨白。
徐阶大哥,贵为次辅,天然不会过问家务,家中的事情都由宗子徐蕃说了算。
徐阶:“顺天府报上来的,涂家女儿因阿九而死的案子你大抵也晓得,该如何措置?”
正在这个时候,一其中年男人乌青这脸走出去,将一本书放在案头:“岂有此理,丢底丧德。父亲大人,家中出了牲口孽障了,是儿子教诲不严,请父亲定罪。”
徐阶有点不甘心,忍不住磨了墨,提起笔将刚才所作的青词录到一本小册子上。写完,咀嚼一番,又偷偷藏在书架里。
徐蕃:“父亲说得是,还叨教下。”
仆人:“回老爷的话,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奉侍她的娘。”
听内里的人提及这事,徐阶心中一痛,又自责:以小白的才情,又有老夫的教诲。当年如果将身契给他,还他个自在身。他因为祖上都是贱,不能科举,但有我徐家提携,做个大族翁也易,那家蜜斯想必也肯嫁他。哎,是老夫的错啊!
“还敢以死相逼了,不孝的违逆的牲口。”徐藩冷冷道:“不要拦,喝药递瓶,吊颈给绳,就算是死了,尸身也得给埋在严家的祖坟。”
“苟四,你还真是一条小狗,干起活儿手脚就不能敏捷些。看你扫雪,狗爬搔吗?扫地不是绣花,不是宴客用饭,没那么多温文尔雅。”
徐家是松江望族,仆人们都是识字的,顿时就有一人笑道:“甚么背扇子,是悲画扇。阿九这首词写的是男女之情,老白是想他之前的相好了。”
“六部郎官?”徐蕃低呼一声,刹时心就沉了下去。这是多大机遇啊,现在却怕是凉凉了。
仆人:“已经说了。”
他是弘治六年进士,官至从四品江西参议,也算是副厅级的官员,出息弘远。但事情坏就坏在父亲是内阁阁老,为了避嫌,多年不得汲引。现在任满后赋闲在京,也不晓得新官职甚么时候能够到手。
说完话,徐蕃眼眶里沁满了泪水。
本来,老白当年也是知书达礼的帅哥一枚,长年陪府中的至公子在外游学,也算是见多识广。厥后他熟谙了一大户人家的蜜斯,二人相约私奔。可惜,临到头来,那蜜斯却畏缩了。老白受此打击,毕生不娶。估计阿九这首《木兰花令》勾起了贰心中的隐痛,竟至大病不起。
不对,这词是阿九所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