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人,起码十户人家,常日本该鸡犬声不断,到处都是小屁孩在地上玩泥巴。可本日倒是奇特,村庄里静悄悄的,竟是看不到一小我。
“如何说?”周楠猎奇地问。
七叔公惊诧:“你要为楠哥守一辈子节?”
至于那两个女人,看年纪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胖一瘦,胖的那人圆滚滚如国宝,腰如水桶,眼似铜铃。瘦的阿谁则浑身重孝,头上戴着一朵白花,不消问,天然是周秀才的老婆,叫甚么云娘的。
听到弟妇这暴虐之极的骂街,云娘的眼圈儿就红了。但目光中却没有半丝回避:“慈姑,自相公发配辽东以后,这十年来,地里都是我一小我在耕作,可谓是风里来雨里去。娘你和叔叔一家可曾帮过我半点,每年官府的赋税,我都承了大头。云娘如果不下地,难不成还饿死在家?云娘每日天不亮就下地,天没黑就关门闭户不见外人,可曾经有半点失德的处所?”
世人都是嗡地收回一阵低呼,丈夫死了老婆守一辈子寡的事情他们传闻过,可真没见过。贞节列士这类事情是大人物、读书人家的老婆的事情,人家有权有势,死了男人,靠着吃租吃息,一辈子当衣食无虑。我们贫民家,活着都吃力,品德、节烈这类东西也谈不上。一个女人家死了男人,贫乏劳动力,能靠种地为生吗?
周楠听到这里,大觉惊奇,女人在封建社会职位低下,头上有政权、神权、夫权三座大山。像云娘这类孀妇,不是说要在家寡居一辈子吗?七叔公的认识倒是开放和超前:“这老头,却豁达。”
公然,七叔公又道:“至于楠哥儿交给你的那五亩地,既然你要再醮,可还给周家老二周杨。当然,我们老周家也不能虐待你,到时候,你小叔说了,情愿赠送二两银子的嫁奁,总归是不能让你遭到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