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因为明天院试另有一个月才会在淮安停止。
“甚么?”周楠大吃一惊,腾一声站起来,喝道:“梅员外,你也是在江湖上行走过的人。须知男儿大丈夫,一言九鼎。人无信不立,你出尔反尔,另有脸面立于世?”
最要命的是,上面另有之前周秀才的指纹,这才是最要命的。一旦有人对周楠的身份产生思疑,将指纹一比对,他就完整完了。
人幼年之时,血气不决,也接受不住花花天下的引诱,说不定就出错了。前次县试的时候,史知县斥责梅朴好酒探花,实在就是做个姿势。不幸梅三公子小孩子一个,别说去寻花问柳,常日里被关在家中,雌性生物都见不着几个,平白受了一场训戒,真真憋屈。
又传闻,梅家一口气放了二十两银子的鞭炮,把邻居家的屋子都点着了,陪了很多钱。
现在已经是秋高气爽,周楠家中后院里的两颗漆木的树叶都已经红了,在配上地里茁壮生长的青菜。一青一红,煞是都雅。
梅康:“不给,没有!”
因为不是读书人,梅员外对于周楠所说的保送儿子一个秀才功名的事情还心存思疑,现在倒是信了。
“周贼,老身明天跟你拼了!”梅妻俄然收回一声尖叫,伸开十指朝周楠脸上抓来。
梅员外点点头:“好,那请周典吏家中说话。”又安抚了老婆半天,让她和后代们先走。
气候已经冷下去,梅迟身上批着一件红色狐裘,映得她肤白如雪,楚楚动听。
出去梅家书屋,梅康指着他冷冷喝道:“姓周的,你既然保了我儿一个功名,往昔之事,某临时按下不提,你又跑我这里来做甚?”
“员外乃是水上人家出身,行商坐贾都干过,天然晓得商家之间打交代好处为先。就算大师以往有揭不开的过节,为了好处,也可临时放到一边,联起手来。梅员外,你说我这话对不对。”
周楠:“那日,我同员外筹议,如果我给三公子一个秀才功名,以往那三百两欠款就一笔取消。本来,贵公子得了县试头名案首我就应当来的。不过为了表示诚意,却比及现在。府试一关,梅朴榜上驰名,我们的陈帐是不是该清了?梅员外,还请你将我十年前打的欠条还来。”
据林阿大来报说,梅朴刚一回家,县中的墨客们就纷至沓来,又是做文会,又是谈诗论道。梅员外也是风雅,在家中摆了流水席,殷勤欢迎来访的墨客,见人就给红包。
看到周楠,梅妻问此人是谁。梅迟道:“娘,还能是谁,自是那姓周的贼子!”
等过了两日,比及梅家的那场庆贺活动结束,周楠径直去了梅家。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来者都是客。不过,你周楠感觉还能成为我家的座上宾吗?”梅康最见不得周楠笑嘻嘻不端庄模样,一看到心中就有一股肝火涌起。
府试过后再多一段日子就是院试了。
正在这个时候,就看到梅康和他老妻还是梅三公子出来。
儿子顿时就要作秀才相公,给梅家大大长脸。繁华不归乡里,如同锦衣夜行。
“是啊,是到体味决这件事的时候了。”周楠悄悄一笑,一脸轻松。
前一阵子,周楠之以是在县衙点窜档案,就是想抹去以往阿谁周秀才在这个天下留下的陈迹。
日子顿时过得慢起来,闲适的慢糊口叫周楠有种时候停止的错觉。看看身边的老婆,心想:如果就这么和敬爱的人过平生,也不错啊!所谓穿越者改天换地的雄图壮志,想想,累不说,实在也没甚么意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