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下老夫将银子送去贵府，欠条给我。”
“但是，周大人大抵也不晓得我恶了李妃娘娘，现在正在家里思过呢，一步也出不了门，要等娘娘消了气再说。”李伟感喟一声。
周楠悠悠道：“现在不是，可顿时就是了。北镇抚司你是没资格去的，但刑部的大牢却有你父子的一席之地。”
“你来做甚么？”李伟斜眼看着周楠。
李伟听到有好处，神情和缓了些：“你是要和我合作做买卖吗，嘿嘿，以老夫的身份，莫说一件就算是一百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晓得我女儿是谁吗，裕王府王妃，世子的生母，将来害有能够……”
周楠：“现在是李先生有求于我，天然要漫天要价了。不过和这事的结果比起来，戋戋五百两也算不得甚么。”
不半晌，只听得一声怒啸：“欠条呢，给我！姓周的，本日你既然来了，就别想分开这里。”
周楠：“李老先生，健忘奉告你了，孙新已经被我衙门的人拿了，一但本官和李先生话不投机，当即送解送有司法办。李家集离这里也就二十里地，快马一个时候就能打个来回，老先生大可派人去看看孙秀才还在不在。本官也不急，就在这里等着。”
周楠只端起茶杯，浅笑不语。
提及他和周楠的干系也古怪，他们父子和周楠仇怨很深，虽说前次周楠帮了他们一个忙，可这么多恩仇却不是一两句话一两件事就能化解的。
看他神情不似做伪，周楠：“孙新出了三百两银子向提学衙门买了考题，李老先生真不晓得这事？哦，我好象明白了，这事是你儿子李高办的，想必也瞒过了你。对了，孙新还给卖家打了欠条，现在已经落到我手头了，证据确实啊！老先生，你猜，如果我将这张欠条往御史台一送，结果如何？你白叟家手眼通天是不假，可还通不到科道那边去。再说了，这类事情干系到国度纶才大典，谁敢包庇？老先生现在无妨问问令公子？”
李伟：“姓周的别过分，你待怎地？”
“想，如何不想，呸！”李伟俄然醒过神来，唾了一口，骂道：“老夫又不是犯人，说甚么重获自在身？”
他捏紧了沙锅大的拳头，恶狠狠地盯着周楠。
又来这一套，真是毫无新意。周楠将手一摊：“对不起，某身入虎狼穴天然早有筹办，便条可不敢带在身上。”
他的表情非常不好。
老年人喜静不喜动，呆在家里也无所谓，但是李家在内里的买卖都停了下来，没有入项不说，部下另有那么多人要养，见天都不是不小的支出。
周楠转头看去，却见李高红着眼睛手提哨棍冲了出去，背后跟着一群杀气腾腾的仆人。
本来，李伟就是个小人。暮年他日子过得困苦，若非大姨子家布施，早就饿死了。也因为如此，他的两个孩子李妃和李高和大姨子一家非常亲热。
李伟心都在流血：“周大人好狠！”
“晓得晓得，”周楠忙打断他的口头禅：“你白叟家是甚么人啊，都城无人不晓得无人不晓，只要你肯开口，比宰辅都管用。”
李伟：“甚么考场舞弊，你胡说甚么，老子这里就没有读书人，何来舞弊一说，你他娘少来讹老夫。”
本日周楠前来拜访，儿子李高干脆避而不见，以免看到人压不住火。
比及李高档人气恨而去，李伟骂道：“这个败家子，气死老夫了。罢，既然周大人已经找上门来，想必也不成能白手而归，开出你的前提来，你要甚么才肯将那张欠条还给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