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有徐谓,我唐顺之有周楠,倒是一番嘉话。
唐顺之一愣:“再说,再说吧,总归是能想出体例的。”
他当即斩钉截铁地说:“抚台,我情愿仕进。”
周楠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看来老唐头你也没主张,又何必忽悠人呢?
明朝的官员任命轨制已经轨制化正规化,也没有告身一说。不过,在出征之前,吏部和兵部凡是会给领军之人一些提示,比如甚么甚么处所出缺,可补,若巡抚有合适的人选可保举上来,算是一种变相的空缺告身。
明朝官吏之间横亘这一条鸿沟,你一个吏员就算干得再超卓,在轨制的条条框框下,一辈子都跨不进官员的行列。
武职还好,武官不值钱,五品以下的军官随便选。文官要费事些,只能是从七品以下,非进士不得为官的铁律可不是那么好突破的。
唐顺之本就是文学大师,《明史》说唐顺之文章“洸洋纡折,有大师风“。在诗词上也有很学习诣,不过却写得不如何样。他最着名的一首诗是《登喜峰古城》“绝顶孤峰见废关,短衣落月试跽攀。三秋豹旅方乘障,万里龙媒正满山……”也不如何样。
“多谢知事老爷!”
但对诗词的观赏力倒是一流的,出征这一段时候内,他一咏起周楠的《临江仙》就击节喝采,叹曰:“前有杨升庵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豪杰,雄奇豪放,后有周子木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一刚一柔,当为我朝诗词第一。若杨慎晓得有这么一个小友也有如此笔墨,不晓得又会欢胜利甚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