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微微一笑，坐了下去。他一个八品小官，还是朝不保夕的那种。人家但是宗室册封之第十一名奉国将军，两人职位相差实在太大。
盘丝洞、女儿国，还是一梦红楼？
两女子明显和他很熟，道：“垂白叟唱得确切不太好听，你先作完这首词儿，我们姐妹看如何谱曲儿。”
“哦，本来此人就是王大人你说的周楠，我看也不如何样嘛！”空肚喝酒醉得快，朱聪浸估计酒量也有限，竟满面通红，舌头也有点大，他挥了挥手：“不消多礼，随便，随便。”
“过年，过甚么年，饭都吃不上了，谁还管得了那么多。依我说，朝廷废了我这个爵位才好，咱也落个自在之身。”朱聪浸破口骂起娘来：“礼部欠我三年俸禄，我都快到举家食粥的境地了，此次他们若不将欠的薪俸一个很多的发来，我就不回山西了。朝廷出奸佞了，礼部最多。”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儒袍，已经洗得发白，显得寒酸。又没有功名，看起来就是一个浅显人，却对王若虚如此无礼。
这二位女子都是楼中的清倌人，一人抱着琵琶，一人手拿牙板。
王若虚问：“朱大人此次来都城缘何如此之早。现在才十月，间隔过年另有两个月。”
老头嗓子已经倒了，这一句唱得沙嘶劈哑，两女子抿嘴偷笑。
王若虚也目露光彩，叫了一声妙，然后对两人道：“你们晓得他是谁吗？”
王若虚指着周楠：“子木，小友，该你接了。”
进得此中范围最大一家搂子，花了二两银子打了茶围。周楠和王若虚又进得二楼一间精舍，点了一桌酒菜。
周楠心中一动：此人姓朱，莫非是皇族后辈。对了，他这副五岳朝天的边幅，清楚就带着老朱家的基因啊！
奉国将军是明朝皇族的爵位之一。位于辅国将军之下，镇国中尉之上，是郡王的曾孙。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喝道：“好词，我道是谁，本来是诗词妙手王若虚。”
二人又走了千余步，一身都走得热了，筋骨也活动开来。
王若虚唱完这句，将一瓮酒抬头喝光，笑问：“你们但是在笑话老夫嗓子不好。”
前头说过，明朝的皇族都有册封。天子的儿封为亲王和郡王。
朱聪浸出自代王府，乃是根正苗红的朱家人。
说得几句话，王若虚文青气发作，就唱道：“金樽佐酒筹，劝不休，沉沉玉倒傍晚后。”
王若虚笑道：“你们二人不是整天唱‘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似此星斗非昨夜，为谁中露立中宵。’吗？现在人都在你们面前了，偏不熟谙。”
却见一个墨客打扮的人闯了出去，前面跟着一脸焦心的老鸨：“朱公子，二位女人在陪客，你不能出来，不能出来啊！”
“啊！”抱琵琶的女子满面欣喜，急问：“莫非你就是淮安才子周子木？本日能够演唱先生新作，不堪幸运。”
王若虚的声音实在太刺耳，别人唱歌要钱，他唱歌要命。周楠干脆将这一曲词儿都唱全了，免得再受老王头五音不全的折磨。
周楠大奇：“你如何晓得我的名字？”
抱琵琶的阿谁女子问：“敢问是哪位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