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孟将军军功累累,于滇南人而言,他的威望并不比安远侯差多少,便是将来滇南与大齐短兵相接,安远侯也一定敢真的对孟将军做些甚么,破坏名声不说,还极有能够摆荡民气……小弟虽没见过安远侯,但从传闻上看他也是个非常夺目的人,想来这类自毁长城的事,安远侯是不会做的。”
与袁正一样,邹远章还是将巡盐御史府邸设在了沧州,从沧州到怀州,虽间隔并不远,且还水运便当,但路上迟误的工夫可很多。
见孟春虽神情难堪,但面上的烦躁哀思却如何也粉饰不了的模样,姚广坤清秀的眉毛也纠结到一块儿来。
蔡行霈就说道:“姚兄说的没错,安远侯镇守一方,陛劣等闲不会动他,一样的,我们大齐近年来国泰民安、政通人和,国力蒸蒸日上,安远侯浸淫朝堂多年,他与全部大齐之间的差异,安远侯不成能看不出来,如果没个契机,他天然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次的事,依我看,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实在是无足轻重,孟兄尽可将心放回肚子里去。”
除此以外,他还要随时警戒着河北道巡盐御史邹远章。
“圣上既然亲身指定了陈大人,天然就有圣上的企图,你这话就有些僭越了!”
对这些反应,邹远章视若罔闻,他挑挑眉,看了上首的陈大人一眼,径直走向左边上首的一个位置,提起衣摆就要坐下。
这茶馆不算初级,但胜在阵势高、视野广,几人本日相约出来,本来就是为了旁观河北道盐运案的监审步队的,故而,几人又安抚了孟春几句以后,这话题天然也就转到了此次钦差的身上。
谢凇听了蔡行霈似真似假的一声扣问,脸立即拉了下来,有些不欢畅。
蔡行霈被驳斥了归去,虽内心不忿,只是碍于谢凇的身份,到底不敢多嘴多舌甚么。
“孟弟。”
……
“见教说不上……”陈秉世倒是笑了笑,“何况,在您面前,下官怎敢?”
福王府能耸峙这么多年不倒,倒也不是没有启事的。
说罢,一抬头,将一杯茶喝了个洁净。
下首的官员们不由面面相觑。
知府陆昀早就回了京师复命,故而这一行人就由怀州知州欢迎着,安排进了河北道的知府官衙。
陈大人这是甚么意义?
说到这里,陈秉世状似悲伤、惭愧的摇了点头,一副无可何如地模样。
陆烁正坐在姚广坤劈面,一肘撑着桌案,用杯子半挡着脸,不动声色的察看着姚广坤孟春两人的神采,等看到二人俱是一脸沉痛的模样,而姚广坤面上更多了一分安抚之色,陆烁恍然,看来内里传闻姚广坤与孟春干系亲厚、果然不是说说的。
邹远章既然老早就发明了河北道盐运的蹊跷之处,又派人冒死进京禀报高卓,可见他从一开端就想揭穿此案来扳倒轩德太子,现现在惠崇帝好不轻易派钦差来调查此事,他如果不从中作梗,将事情闹大,那倒真的是怪事了!
孟春将视野从澄碧的茶汤中转移开来,先是投射到姚广坤身上,见他一脸的担忧,再转向坐在劈面的几人,虽不知有几分真假,但几人也与姚广坤一样,俱是一副想安抚却无从下嘴的宽裕模样。
更何况姚广坤与孟春又是自小一块长大的交谊,故而,孟春此时的担忧姚广坤也是感同身受,他这几日对镇守在滇南的孟将军也是牵肠挂肚,并不比孟春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