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袁氏间或拥戴着说上几句,氛围极其和谐,几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本年院试的考期上了。
光阴静好,大略说的就是面前这副气象吧。
陆昀听他提及这个,脸上的笑意更盛,他面上有些高傲,道:“我们敬国公府的藏书阁在全部京师都是极其驰名的,敬国公府传世百年,历代的敬国公都乐于搜捡古书,有这么多也不希奇……不过这书是死物,如果没有人看,再好的书闲置在那边也是一点用处也无,为父最大的心愿,就是今后我们敬国公府多出几个读书人,也不白费先人搜捡古书的这一番苦心了。”
罗小娘子闻言,小脑袋悄悄一歪,望着薛先生如有所思。
先前凝柳堂人多嘴杂,陆昀也就没有和袁氏说,故而袁氏现在还是第一次听到此事。
……
薛先生回过甚来,迎着女儿澄彻的目光,柔声道:“是啊,他就是陆府的二公子。”
薛先生见女儿懵懂的模样,微浅笑了笑,蹲下身轻声道:“娘能到陆府传授陆蜜斯读书,保持生存,本就是陆夫人慈心,我们可不能节外生枝给她添堵。陆公子与我们身份分歧,且男女有别,你今后见了他,远远躲着就是,免得落人丁舌。”
罗小娘子春秋虽小,尚存着一份少女的天真。但她自幼丧父,没少见到族人们或卑鄙或冷视的面孔,小小年纪就晓得察言观色、识人冷暖,自也晓得母亲的辛苦与无法。
陆烁闻言,虽甚么也没说,但他亮晶晶的眼睛里却写满了包管。
等进到屋子里,蓦地就是一凉。
“娘放心,女儿省的。”罗小娘子点点头。
陆昀摆摆手,花厅内服侍着的丫头婆子们就都散了,只留下他们三人。
陆昀说到最后,眼睛亮晶晶的,笑看着陆烁。
陆烁听他提及这个,不由来了精力,提起本日晒书的事,道:“真没想到,我们府上的藏书阁里竟然藏着这么多的古籍,儿子本日可真是开了眼界了,怪不得卫夫子之前常往藏书阁跑……”
陆昀见他不断的翻着这两本书,不由笑着解释道。
“娘――您可真是冤枉礼部了。”陆烁闻言,笑着摇了点头。
听袁氏出言指责,碧桃红杏两个站在陆烁身侧,大气也不敢出,朱衣往前走了一步,正要出口认个错,谁料陆昀放动手中的书籍,摇点头笑着对袁氏说道:“妇道人家,净要瞎担忧。烁哥儿又不是女孩子,畴前院到后院,不过才几步路,你就如许心疼,他今后肄业仕进甚么苦不得受着,你能操心的过来吗?”
陆烁做到陆昀身边,拿过他放在塌上的书,看了看书名,竟是两本从没传闻过的古书,封皮重新装裱好了,但内里的册页却发黄发黑,上面另有一层层水渍,看着很有些年初。
等全数清算结束,陆烁才感觉方才那股炎热减轻了些。
她们母女两个能离开家里阿谁狼窝,全仰赖袁氏与罗氏两人的慈心。现在在陆府,她们衣食无忧,且母亲又是陆蜜斯的先生受人尊敬,这份安宁得之不易,且罗小娘子又自小被教诲着学习女诫女四书,天然晓得男女大防的题目。
陆烁脚程极快,不过一小会儿的工夫,就到了凝柳堂。
日头越升越高,日光如曝,晒得天井里的花草微微发蔫,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宏亮地唱个不断,陆烁走了这一起,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很多汗来,他也偶然去看陆昀在院子里晒出的古籍了,脚下不断,在丫头婆子们的存候声中快速进了正堂。